您的位置 : 首页 > 载亚网 > > 墨燃丹青

墨燃丹青第九四章 裂缝的厚茧

秋桃慌乱藏起裙角越慌越忙反倒将一路沾上的融雪泥泞也显露出来。

秋桃张惶到喉咙无意识呛出一声嘤咛。

山月无奈地捏了捏山根。

这小丫头的胆小跟周狸娘还不一样——这小丫头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利落刨死人堆。

“人死了?”山月压低声音问。

秋桃见山月并不怪罪怂脖子嗫嚅道:“没死。

” 山月讶异:“还活着?” 命这般大?那么大一摊血刀插在脖子旁! “还有一口气。

脖子没流血了我就把她拖到树荫下又喂了两口水。

” 秋桃伤感:“我拿了她的帕子等往后我们安稳了我给她立个衣冠冢——再多我也做不了了只能保护她今晚别被野狼吃了。

” 山月看秋桃的目光略有探究心头莫名生出几分愧疚和心虚:今日她不杀秋桃是算准了祝夫人这道题的答案;如果正确答案是杀了秋桃她未必不会下手——她活在仇恨的厚茧中太久无论是王二嬢还是程行郁还是这小小的秋桃这群人前赴后继地帮她撕开蚕丝斑驳零星的光点蛮横地、不讲道理地投射进来。

这不晓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隔了许久山月才冷冷地伸手揉了揉秋桃的头。

毛茸茸的像只瘸了一条腿还保护着同伴的小狗。

...... 说是连夜下山便未有耽搁。

山林黑夜松江府的马驾候在堡楼前一路向南至松江府时已近天亮柳家不知走通了哪处门道宵禁的城门打开了一扇小小的侧门让马驾畅通无阻入内。

至柳府白幡麻布还未清拆柳家大管事态度恭谨地将山月引入府内直说:“大爷请您好好休息什么时候睡饱什么时候去见他缺什么想要什么直管说。

” 山月低眉垂首温声道谢:“您多费心了。

” 柳大管事对山月的姿态很满意:见多了那些个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的泥巴杆子如今这个倒还算不忘本——只要一天没嫁过去这一天都还悬吊吊地挂在半空凡事都还有变数呢! 柳大管事满意的态度体现于他人一走就给山月送了床厚厚的蚕丝被。

盖在身上软和和、暖烘烘的。

山月却睡不惯:太过舒适会让人沉溺。

山月将蚕丝被搬开重新盖上原先并不蓬松的棉花被闭着眼脑子却一刻不停转地将所有事都过了一遍。

虽然才过五日一切格局好像悄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先她只是希望很大的“应选者”如今她却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的薛家准儿媳这个身份对她而言拥有致命的吸引力代表着她能顺理成章地进入京师理所应当地半只脚跨入权贵所在的阶层。

平民想要扳倒那些人几乎是痴人说梦。

就算她成为训练有素的杀手也不可能一把薄刃草草送那四个人归西——倒是很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一现身就被山里山外的侍卫打回原形。

她只能找准时机、徐徐图之。

只是可怜了那只一出生便爹不疼、妈不爱的“不孝鸟”——她的复仇与他毫无干系却要牺牲他宝贵的婚姻来买单。

等她死了她必留下遗信请他不必为她守孝立时续弦也无可厚非。

山月一边想着一边翻了个身。

木板床“嘎吱”作响。

这间厢房距离柳家灶房窖泡菜的茅屋很近打开窗就是一股浓烈的白菜梆子发酵的酸味。

山月揉揉鼻尖伴着酸涩的气味心里却升腾起另一个疑问:传闻中疯狗一般不按套路出牌的薛御史与亲父后母皆关系不佳在众人零星杂碎的描述中可知他是个一人死、无人拜的孤臣——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听从长辈之命任由并不亲厚的父母摆布自己的婚姻? 祝夫人与薛太保真的摆得平薛枭吗? 他们是摆平了薛枭后才发帖选人?还是先选了人再寻机胁迫薛枭? 薛枭的态度是否会成为此事的变数? 山月再翻一身看了眼沙漏时辰将脑中的思绪迅速切断后一闭眼便即刻入睡。

天亮时分山月并未拿乔如往日的时辰起床拜见柳环。

柳环详问堡楼诸事山月三言两语据实回答说到应选三关最后一关是“杀人”时柳环抽了抽唇角:“京师的大爷们玩得又花又野。

”又问:“除你外的其他人呢?都死了?” 山月低头抿唇食指搅弄丝帕。

“不能说?”柳环笑问。

山月结结巴巴道:“不不敢...” 柳环手放在椅凳把手上:“那就一五一十说干净便是今后嫁了你也是从我柳家出去的丫头娘家婆家孰轻孰重你要多思三分别胳膊肘向外拐忘了是谁扶了你一把才借了一身好气力!” 山月这才低声道:“死了一个跑了一个镇江府出身的姑娘死了;金陵府选出来的姑娘跑了...剩下一个好似会被薛家送进宫去做什么良家子。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墨燃丹青第九四章 裂缝的厚茧来源 http://www.zzaiy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