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成婚陆少掌心娇甜又野第111章 深夜长谈解锁软肋
夜色像一坛陈年的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倾倒在城市上空浓稠得几乎能滴出汁来。
霓虹灯在墨海里挣扎了几下便像溺水的鱼渐渐失去了光泽。
唯有陆氏集团顶层的灯火像一柄银白的剑劈开夜幕倔强地悬在天幕之上仿佛在对整个城市宣告:这里有人尚未缴械。
苏念星拎着保温壶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跳。
凌晨一点半风从地下车库的缝隙里灌进来卷起她的大衣下摆像是要把她往回拽。
她没回头。
手机屏幕最后一次亮起是三个小时前那句“临时会议勿等”。
她太熟悉这六个字的重量——每一次背后都是刀光剑影、血肉无声的厮杀。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走廊比往常更静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一道狭长的光跌出来像雪地里裂开的冰缝。
她屏住呼吸没有立刻推门——里面传来陆廷渊的声音沙哑、冷冽像一把刚淬过火的刀: “明早九点前我要看到资金到账。
不管你们去抢、去借、去卖血李氏敢伸手就给我剁了那只手。
” 电话挂断空气里仍有看不见的火星噼啪作响。
苏念星数着自己的心跳三秒后才轻轻推门。
办公桌后陆廷渊陷在真皮椅里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雪茄烟身已被他无意识地捏扁。
文件山积像一座座小小的墓碑埋葬着他今天的耐性。
他的衬衫仍挺括领口却松开了两颗扣子锁骨下隐约可见一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并购案留下的“勋章”。
灯光从侧面打过来在他脸上凿出深深的阴影像一尊被风雨剥蚀的石像终于露出内里柔软的砂岩。
“怎么跑来了?”他抬头嗓音里带着铁锈味却先伸手去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
动作熟稔仿佛这个动作已在他心里预演了一千遍。
苏念星没回答只把保温壶旋开倒出半杯牛奶。
奶香瞬间漫开像一场无声的春雪压下了室内的硝烟味。
她递给他杯壁贴着掌心温度刚好能烫化一层冰霜。
陆廷渊没接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带把人拉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里带着熬夜后的干涩:“星星我累。
” 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让苏念星眼眶发热。
她任他抱着手指穿过他发间触到一截白发藏在乌丝里像雪夜漏出的星屑。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慈善晚宴上他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人群之外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剑光华暗敛。
那时她就想这人要是笑起来该会融化多少霜雪。
后来她才知他根本不会笑或者说把笑忘了。
“李氏抢的是欧洲那条线?”她轻声问。
“嗯。
”他闷声“董事会那群老狐狸趁机逼我让出 3% 的股份换他们手里的票。
”他顿了顿像在嘲笑自己“我陆廷渊也有被要挟的一天。
” 苏念星没急着安慰只把牛奶塞进他手里看他仰头喝下。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像一座被洪水冲刷的桥随时会塌。
她忽然伸手覆在他眼睑上:“闭眼十分钟。
” 黑暗落下来陆廷渊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像远天闷雷。
接着他听见她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带着牛奶的甜香—— “廷渊你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他愣住记忆像被撬开的锈锁涌出潮湿的铁锈味。
五岁的他站在陆家老宅的书房脚边堆着比人高的《经济学原理》父亲拿着戒尺声音冷硬:“背不完今晚别睡。
”窗外邻居家的孩子放着风筝笑声像一群自由的鸟。
他踮脚去看戒尺便落在小腿上火辣辣地疼。
他没哭只是把风筝的线剪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想要飞就得先学会坠落。
“我五岁时在背复利公式。
”他笑声音却像被砂纸磨过“背错一个符号加罚站两小时。
” 苏念星的心口猛地一抽。
她想起自己五岁那年父母还在周末会被父亲扛在肩头去公园买。
糖丝沾了一脸母亲拿湿巾给她擦笑着骂她小花猫。
那些记忆早已泛黄却在此刻亮得刺眼。
她忽然明白他们一个被“失去”撕裂一个被“得到”压垮同样的千疮百孔只是方向相反。
“我有没有说过”她吻了吻他的眼角“你五岁那年本该用来追蝴蝶的时间以后我陪你十倍百倍地补回来。
” 陆廷渊的睫毛在她掌心颤动像受惊的蝶。
良久他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来与她对视。
那目光里有暴风雪后的湖面碎冰浮动却映出完整的月亮。
“星星”他声音低哑“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很怕黑?” 苏念星怔住。
这个把整座商域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怕黑?像听见狮子说怕猫荒谬得近乎可爱。
可下一秒她就心酸得无以复加——他的怕黑不是怕夜色是怕在夜色里独自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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