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第170章 我烧了阎王的账本种了我娘的田
墨池沸腾黑浪翻涌如沸油气泡炸裂间蒸腾出幽蓝火光。
那只由《香骨井换命契》折成的纸船静静漂浮在墨心之上金边纹路如龙鳞剥落一寸寸被黑暗吞噬。
张宇盘膝坐在池畔呼吸与灵骸空间中稻田的脉动同步——一下又一下像是春耕时节父亲挥锄翻土的节奏。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守墓印沉在心口那道裂痕正缓缓蔓延如同干涸的土地。
可就在这裂痕边缘稻穗的微光扫过竟映出一段熟悉的纹路:细密、歪斜、带着补丁的温柔——那是母亲鞋垫上的针脚。
一模一样。
他瞳孔微缩。
血脉不是觉醒是呼应。
不是传承是归位。
而他正被某种古老的东西一点点唤醒、重塑。
田埂上归藏童跪坐着插秧小手把一株株发光的稻苗栽进黑泥。
他嘴里哼着“小燕子穿花衣”调子却早已走偏像是从坏掉的老式录音机里漏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低频的嗡鸣。
他每哼一句稻穗的光芒就暗一分。
张宇没动。
他知道那不是孩子在唱歌——那是“它”在试探在模仿在试图用亲情的壳包裹住吞噬的意念。
“张宇入主。
”倒悬空棺的幻影再次浮现这一次连声音都从归藏童口中传出低沉、沙哑不属于任何活人。
可张宇只是闭眼更深地沉入灵骸。
就在这时墨池中央炸开一道裂痕墨娘子的身影缓缓升起。
她的形体已近乎透明魂火摇曳如风中残烛可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
“我要你烧了他们的账本。
”她声音轻却像铁锤砸在人心上“阴司的律条不是法是链。
锁魂的链吃人的账。
千年来他们以‘罪’为墨以‘罚’为纸一笔一笔写尽苍生苦难却从不写下自己的恶。
” 她抬手指向地底深处——一道幽暗脉络贯穿墨池底部蜿蜒向下不见尽头。
那是“律脉”由无数罪状卷成每一道卷轴都是一个被定罪的灵魂层层叠叠直通阴司地府的核心。
“缚魂吏已死律条无主。
”墨娘子低语“可律不死。
只要账本还在轮回就永远被操控。
你母亲的名字你父亲的沉默你被设计的命运……全在这条脉里。
” 张宇睁眼目光如刀。
“怎么烧?” “用你的田。
”墨娘子笑了笑容凄美“用你娘种出的稻照出罪的本质。
不是点化物是点化‘法’本身——让律条自己看见自己的荒谬让规则自己焚烧自己。
” 话音未落她最后一丝魂火骤然爆燃化作一道墨色火线注入张宇手中的板砖。
冤墨童从墨池中跃出小小的身体沾满墨汁却异常坚定地跳上张宇肩头指着律脉入口:“我带你去……但你得答应别让他们再写新状。
” 张宇低头看着肩上这团由墨汁凝成、却生出灵识的孩童缓缓点头。
“我答应你。
” 他将判官笔的残毫插入板砖裂缝低声念道:“这次我不点化物我点化‘法’。
” 刹那间板砖震颤裂纹中渗出金光与灵骸空间的稻穗光芒交相辉映。
他一脚踏进律脉入口身影如箭般坠入地底。
下坠不知几万丈四周由墨黑转为惨白——他落在一座巨大殿堂之中。
殿堂无顶却不见天光唯有无数账本悬浮半空层层叠叠堆成山岳。
每一本都以人皮为封皮上烙着名字有的还在滴血;墨是魂血研磨而成字迹蠕动如虫。
风吹过纸页翻动发出锁链拖地的声响。
这里是阴律司的档案库核心——“罪藏殿”。
曾经这里有缚魂吏执律有判官执笔有万千鬼差押送亡魂来此定罪。
如今人去楼空只剩律条本身在风中低语像无数冤魂在重复自己的罪名。
张宇站定取出贴身收藏的母亲鞋垫轻轻按在心口。
布面粗糙针脚歪斜可那一针一线仿佛有温度有呼吸。
“娘……”他闭眼“这次换我替你递状。
” 灵骸空间开启稻田虚影自他身后升起金光洒落如春阳照野。
稻穗摇曳光芒扫过一本本账本——刹那间人皮封面上的名字开始扭曲血墨字迹渗出黑泪那些被强加的“罪”在稻光下显出原形:有的是冤死有的是替罪有的根本从未犯过罪只是被“需要定罪”而写上名单。
律条在颤抖。
规则在动摇。
张宇一步步走向主账台——那是一座由千年罪状垒成的高台台上空无一物却散发着最沉重的威压。
他知道那里曾坐着执掌阴律的“判首”也知道自己手中这份《换命契》本该是献给那尊存在的祭品。
可现在—— 他缓缓抬起手将那纸船从怀中取出。
金边已黯可契约上的字迹依旧清晰母亲的指纹朱批的“断环”还有那口倒悬的空棺印记都在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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