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1第8章 遇鬼8
我爹的声音像是从一口枯井里捞出来的干涩嘶哑带着磨砂般的粗粝感。
他闭着眼泪水淌过沟壑纵横的脸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年月……乱得很兵荒马马翻(马匪)地里收成又不好……”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你太爷爷……是村里的保长管着村里派粮派款的事儿……” “张婆子……那时候还不老村里人都叫她张寡妇。
她男人死得早就留下一个独苗叫栓柱那时候也就……十七八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后生。
” “那年上面摊派下来的粮款太重村里好些人家都交不起。
你太爷爷……他也是没法子交不够数上头要抓人他这个保长第一个跑不了……” 我爹的声音顿住了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后来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风声说张寡妇家藏着当年她男人留下的几块大洋是压箱底的救命钱……”我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太爷爷……他……他就动了歪心思……” “他带着几个族里的壮丁半夜闯进了张寡妇家逼她交出大洋抵粮款……张寡妇哭天抢地说根本没有那是要留着给栓柱娶媳妇的……推搡之间……不知是谁失手……还是……栓柱那孩子护着他娘冲上来……混乱中栓柱……栓柱他被你太爷爷带来的棍子……打中了脑袋……” 我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
三叔在一旁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接过了话头声音冰冷得像铁: “人当时就没气儿了。
张寡妇当场就疯了扑在儿子身上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
你太爷爷他们也吓傻了趁着天黑草草把栓柱埋在了……埋在了黑牛岭背阴坡……” 黑牛岭背阴坡!又是那个地方!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那张寡妇呢?”我听到自己干涩地问。
“张寡妇?”三叔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苦涩和嘲讽“儿子死了家也没了一个寡妇还能怎样?村里人怕惹事都躲着她。
她就那么一个人守着那破屋子一天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眼神直勾勾的见人就咒骂说我们老陈家断了她家香火绝了她家门户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 “你太爷爷……没过两年就得了怪病浑身溃烂疼得嗷嗷叫没熬过去就走了。
死的时候……样子很惨。
”我爹抬起泪眼眼神空洞“村里人都说……是报应。
” “后来你爷爷那一辈家里也是磕磕绊绊没一个寿终正寝的。
不是意外就是恶病……直到你阿婆这一代原以为日子总算平稳了些没想到……没想到她还是没能躲过去……”我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认命般的绝望“四十年了……这诅咒……到底还是应验了……张寡妇她……她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爹压抑的啜泣声和三叔粗重的喘息。
真相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巨石轰然砸下将我们所有人都压在了下面粉身碎骨。
原来如此。
断人香火绝人门户。
四十年前我太爷爷为了几块大洋失手打死了张寡妇唯一的儿子将她逼疯也为我们陈家招来了这延续三代、不死不休的恶毒诅咒。
张婆子(张寡妇)的怨魂之所以找上阿婆占据她的棺椁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巧合。
阿婆是陈家的媳妇是这“三代”中的一环更是因为……那黑牛岭背阴坡正是她儿子栓柱被草草掩埋的地方!她在那里守着儿子的孤魂怨气积累了四十年早已成了气候! 阿婆的尸体在背阴坡那个野狸子洞里蜷缩成那样皮肤生毛……她到底在那里“看”到了什么?是张婆子疯狂的报复?还是……栓柱那未曾安息的亡魂? 我不敢再想下去。
手里那张写着恶毒诅咒的纸条和那个扎着黑针的木娃娃此刻变得滚烫而沉重仿佛带着张婆子滔天的恨意。
“爹……”我声音发颤“那现在……现在怎么办?这诅咒……还能解吗?” 我爹茫然地抬起头眼神涣散:“解?拿什么解?欠下的命……怎么还?” “去找陈瞎子!”三叔猛地站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既然能看出是祖上的阴债说不定……说不定有办法!” 对!陈瞎子! 我们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拼命想要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我爹胡乱抹了把脸挣扎着站起来抓起桌上的诅咒纸条和木娃娃嘶声道:“走!去找陈叔!” 我们父子三人也顾不得天色将晚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朝着村尾陈瞎子那间孤零零的土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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