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黑火药甜成了糖第36章 遥远的王爷
秋风渐烈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扑打在冷月苑的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更衬得院内一派孤寂萧索。
庭院中那几株原本枝叶尚存的树木如今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桠倔强地指向灰白色的天空像极了绝望之人伸出的乞求之手。
冷月苑内的日子在表面近乎凝滞的沉寂、与内里紧锣密鼓的运转中悄然流逝。
云舒忙于她的“实验”与“生产”忙于分析那些零碎汇入的情报忙于规划下一步的采买与销售时间被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让她无暇去感受季节变换带来的愁绪也几乎要将那个名义上主宰着她命运的男人遗忘。
然而府内一种无形却无处不在的紧张气氛却像这越来越重的寒意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沉重地压在每个知情者的心头。
仆役们行走间的脚步似乎比往日更匆忙也更沉重低声交谈时眼神总会下意识地瞟向北方带着一种混合了忧虑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陈五列出的采购清单上金疮药、止血散、麻沸散等军旅常用药材的需求量悄然增加了不止一倍且催促甚急。
就连负责采买食材的婆子也在嘀咕说府里近来采买的粮食多了许多耐储存的糙米和陈谷。
陈五从外面带回的消息更是如同被风吹散的落叶纷乱而透着不祥。
关于边境战事的流言版本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具体、越来越骇人: “夫人听闻北狄今年遭了白灾牛羊冻死无数那群饿红了眼的狼崽子打法更凶了完全不惧死前线伤亡惨重…” “朝廷往北境运粮草的队伍在落马峡又被劫了!这次押运的偏将都战死了!说是流寇可哪来那么凶悍的流寇…” “王府里这几日气氛不对往书房送军报的驿卒进出跟走马灯似的个个面带风霜神色凝重。
王爷身边的幕僚先生们已经好几日没出过书房门了灯火彻夜不熄…” “…还有侧妃院里的人动作更隐蔽了但周嬷嬷的心腹小丫鬟偷偷传出话说侧妃近日似乎又在悄悄变卖一些库房里年代久远、不大起眼的玉器摆件而且催得很急价格压得低…” 一条条信息如同冰冷沉重的石头投入云舒的心湖激起层层忧虑的涟漪。
她坐在灯下将这些零碎的信息与之前关于赵侧妃异常动向的情报相互拼接、印证。
边关吃紧后勤屡遭劫掠王府内部…似乎在不惜代价地筹措大笔资金?是为了支援前线?还是另有所图? 那个遥远、陌生、仅存在于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和旁人只言片语中的“王爷”墨临渊他的形象第一次如此清晰而沉重地压迫到她的世界里。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符号化的“夫君”或“王府最高权力的象征”而是一个真真切切、深陷战争泥潭、面临巨大压力甚至生死危机的统帅。
他的成败直接关系到这座王府的存亡兴衰自然也关系到她云舒是能在这方寸之地继续艰难求存还是随着可能到来的倾覆而彻底湮灭。
一种极其复杂而尖锐的情绪在她心底滋生、蔓延。
有对战争本身的厌恶与警惕有对自身可能被波及、所有努力付诸东流的深切担忧有对王府这艘大船可能倾覆的本能恐惧…但除此之外竟还有一丝极其微妙的、连她自己都难以精准定义的关注。
这关注绝非出于夫妻情分——他们之间毫无情分可言甚至基于原主的记忆只有恐惧与疏离。
更像是一种…对棋局中那颗最关键棋子的审视对风暴眼的直觉性重视。
墨临渊的安危直接影响着赵侧妃的权势是否稳固也直接影响着整个王府的权力结构和未来走向。
他若得胜归来府中格局必然面临洗牌或许能带来变数;他若失利…哪怕只是战事长期胶着消耗巨大都可能导致王府根基动摇甚至引来朝廷的问责;而最坏的情况…她不敢细想那将是天翻地覆的灭顶之灾无人能够幸免。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甚至下意识地开始以最冷静、甚至近乎冷酷的方式评估:如果战事持续不利王府经济崩溃或者最坏的情况发生…她这小小的冷月苑她这点刚刚攒下的微末产业她那张初具雏形的情报网能否支撑她在这突如其来的乱局中存活下去?能否为她争取到一线生机?答案令人心悸——希望渺茫。
她积累的这一切在真正的时代洪流和战争巨兽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种认知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紧迫感和危机感。
必须更快更强!她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物资储备更需要——那些非常规的、能在最危急关头创造出一线生机的、具有威慑或扰乱效果的东西!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密室方向那里藏着她的“防身粉”、提纯酒精还有那本记录了更多危险知识的密册。
火药…那个极具诱惑力又极度危险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又被她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
还不行时机、条件、安全保障都远未成熟贸然触碰无异于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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