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里刻下年轮第261封 笑声的密钥
亲爱的波妞: 暮色把阳台的绿萝染成墨色时你正蹲在茶几旁摆弄投影仪。
数据线在你脚边绕成小小的圈像一条蜷着的蛇。
你指尖捏着接口转了半圈白墙上突然炸开一片流动的光斑把你的影子投在天花板上忽大忽小像皮影戏里的角色。
“选好了没?” 你仰头看我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我举着平板晃了晃: “考古队挖墓现场vs相声演员拆台大赛选哪个?” 你伸手抽走平板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 “上周看了三座汉墓这周该给笑神经松松土了。
” 投影仪嗡嗡启动时你从冰箱里拎出冰镇的荔枝汽水拉环“啵”地弹开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冒。
我把自己团成个虾米往沙发角里缩得更紧一些。
你蹲在地毯上折腾那些靠垫鹅黄色的羽绒枕斜斜搭在蓝条纹抱枕上边角故意扯得歪歪扭扭真像一座歪头歪脑的小堡垒。
阳光从纱帘里渗进来给你低头摆弄的侧脸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带着那些靠垫的影子都在地板上轻轻晃活像一群刚睡醒的小兽。
我忽然就想起去年深秋的西安城墙上的风刮得人耳朵疼。
我们缩在回民街那家老皮影戏馆子的角落。
昏黄的油灯把皮影人的影子投在白布上穆桂英的翎子刚挑落杨宗保的头盔老艺人操着秦腔的调子说: “你们瞅这影子要走一起走要停一起停最好的搭档连影子都踩着同一个鼓点。
” 话音刚落你温热的气息就扫过我耳垂带着一点刚吃的柿子饼甜味: “就像咱俩。
” 你声音压得太低尾音差点吞进喉咙里。
偏偏前排那个戴瓜皮帽的大爷像是长了顺风耳“啧”一声转过头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上瞪得眼睛比戏里的铜锤花脸还圆。
你立马绷直了背假装研究戏台边的皮影道具肩膀却抖得像揣了一只兔子。
我把脸埋进你胳膊弯里憋得胸腔都在颤眼角余光瞥见大爷重新转回去才敢从喉咙里漏出一点气音。
那时候戏台上的鼓点正密皮影人的影子在布上翻涌而我们俩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里紧紧挨在一起连抖动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哎进来躲躲?” 你突然拍了拍刚搭好的靠垫堡垒声音里带着一点邀功的得意。
我爬进去时膝盖不小心撞到你的手肘俩人又像那天在戏馆子里一样对着彼此憋红的脸没缘由地笑出了声。
综艺里的嘉宾刚说出“我奶奶把路由器当电视遥控器”我已经笑到捶沙发。
你递来的纸巾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你上周新买的那款说“擦眼泪和擦汗都得用带点香味的仪式感不能少”。
我抢过你的汽水猛灌一口气泡呛得我咳嗽你伸手拍我后背的力道和上次在博物馆看青铜器时提醒我“别靠太近”的力道一模一样不轻不重刚好够稳住我的节奏。
“你看这人”你突然暂停画面指着屏幕里手忙脚乱的主持人“是不是很像你上次把扫地机器人开进厕所?” 我作势要抢遥控器你笑着举高胳膊袖口滑下来露出半截手腕那里还留着上周帮我搬古籍架时蹭的擦伤。
“那能一样吗?”我哼了一声“人家是职业搞笑我是天赋异禀。
” 你挑眉:“哦?那上次是谁把醋当成料酒倒菜里还说‘这是新式酸汤肥牛’?” 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打在玻璃上像谁在外面敲小鼓。
我们窝在沙发里看着屏幕里的人互相拆台偶尔碰一下汽水瓶听气泡在夜里炸开的轻响。
有那么一刻我突然想起《东京梦华录》里写的汴京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那些在灯笼下笑闹的人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在彼此的笑声里把寻常日子过成了值得记录的热闹? “你发现没”在插播广告时间你突然开口剥荔枝的手指沾着晶莹的汁水“笑点这东西比密码还讲究密钥。
” 我咬着荔枝含糊不清地问:“什么密钥?” 你把剥好的荔枝塞进我嘴里甜丝丝的汁水漫过舌尖: “就像南方人听不懂北方的歇后语古人看不懂现代人的梗得在同一个频道上才能接住对方抛来的笑料。
” 你起身去煮宵夜时我翻到你书架上那本《笑林广记》扉页有你写的批注:“可笑者非事乃共笑之人。
” 忽然记起你去年做方言采集时存进录音笔里的那些笑声。
重庆临江路那家老火锅店穿红围裙的老板娘端着毛肚走过被客人打趣“今天的辣锅不够凶哦”。
她的笑声裹着牛油香滚出来像锅里翻腾的红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泡带着川江号子似的敞亮; 苏州平江路的评弹茶馆里琵琶弦刚拨到“唐伯虎点秋香”的俏段台下穿蓝布衫的阿婆们捂着嘴笑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软得像浸了桂花糖的糯米带着吴侬软语特有的尾音轻轻巧巧地绕着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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