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第152章 贤惠的夫君与爱宅斗的夫人
夜深人静在尉迟府安排的一间僻静客房内烛火摇曳。
她看着坐在桌旁依旧蒙着面纱的赫连霁直接问道:“害你至此的具体是谁心里有数吗?你打算如何报仇?” 她担心他嗓子费力还体贴地将笔墨纸砚推到他面前。
赫连霁沉默片刻没有去碰笔只是嘶哑缓慢地说道:“不知。
但……尉迟家……都有嫌疑。
” 都有嫌疑?那嫌疑犯就可能不是一个人。
席初初挑眉:“需要我帮你把人揪出来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 赫连霁却缓缓摇头蒙着白纱的脸似乎转向窗外的黑暗嘶哑道:“只要让他们……失去一切……就足以……” 席初初闻言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在她看来这等深仇大恨仅仅是夺回家产未免太便宜对方了。
斩草需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但她很快将这丝异样压下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好听你的。
那你知道尉迟非或者这尉迟府有什么弱点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要夺回临宜城和你的钱财总得有个突破口。
” 赫连霁这次没有犹豫他伸出手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书写。
他的字迹略显潦草有种刻意的沉郁顿挫的力道但即便如此那笔锋间的锐利透骨依旧可见。
听闻这赫连霁前十来年被长公主与外公娇惯着长大后十来年则在父亲府邸像一个受气包般不受重视难得还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席初初的书写就很勉强了她凑近观看只见纸上写道—— “尉迟非贪财而惜命外强中干其权柄维系于两点。
一、临宜城守将王贲乃其妻弟亦是其掌控城中兵权之依仗。
然王贲此人好色贪杯且于城外黑风峪私设卡哨勒索商旅中饱私囊此事若捅出尉迟非难辞其咎。
二、府库亏空。
尉迟非奢靡无度且为打点王庭上下多年来暗中挪用城税账面早已不堪。
去岁寒冬赈济不力致城外冻毙数百流民皆因钱粮被其挪用之故。
真实账册若可得亦能定其罪责。
” “至于府中钱财……”赫连霁的笔锋顿了顿继续写道:“续弦李夫人善妒且贪婪想必不会与人瓜分私库我母嫁妆其余妾室、子女亦多有埋怨不满可逐一击破使其互相攀咬。
” 写罢他放下笔蒙着白纱的脸“看”向席初初的方向一双银灰眸子仿若雪山之巅融化的清泉流过万年玄冰。
席初初看着纸上条理清晰、直指要害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亮光。
这绝不是一个被长期排斥在权力边缘不谙世事的落魄人能掌握的信息他对尉迟府的了解如此之深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那个赫连霁。
席初初心中起了疑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轻轻拿起那张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贪墨军饷、纵容亲属勒索、挪用城税致百姓冻毙……还有私吞原配嫁妆。
尉迟非啊尉迟非你这可是把现成的刀递到我手里了。
” 她看向赫连霁语气带着一种找到猎物的愉悦:“有了这些别说夺回你的东西就是让他尉迟非身败名裂、滚出临宜城也易如反掌。
” “夫君……”她故意用这个称呼带着戏谑:“你提供的‘嫁妆’我很满意。
接下来就看为妻如何帮你让他们……一点点失去所有吧。
” 她将那张纸折好收起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
而赫连霁听到她如此自然地自称“为妻”蒙着白纱的脸偏向一边那隐藏在纱后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许奇怪的变化。
夜深该就寝了。
两个堪称陌生的人被安排在了一张床上。
若是寻常夫妻自然要梳洗更衣但他们之间只有心照不宣的合作。
两人都极有默契只脱去了外袍和鞋子便要和衣而卧。
席初初却没有立刻躺下她侧身用手臂撑着头在昏暗的烛光下打量着身旁这个安静躺着的男人。
他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那些狰狞的伤疤在朦胧中少了几分可怖多了几分神秘。
但不知为何席初初却有一种奇异的错觉——如果这张脸没有毁坏定然长得……特别、特别好看。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我好像一直没有亲口问过你……当真是那个赫连霁吗?” 赫连霁身体微微一僵显然没料到她会在此刻、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一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嘶哑地反问:“那……你说……我是谁?” 席初初却轻轻笑了烛火中她的眸光如有妖般诡谲:“无论你曾经是谁现在你都得是赫连霁。
” 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她的需要。
赫连霁似乎想翻身背对她避开这过于犀利的目光和话题。
然而他刚一动手腕却被席初初猛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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