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床别开灯第10章 草帽诡事
我叫小虎正蹲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剥毛豆呢。
那电子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显示的时间是11:47。
爷爷的草帽就那么随意地挂在门框上帽檐耷拉着片枯黄的南瓜叶看着有点蔫巴。
十分钟前爷爷戴着这顶草帽去后院摘菜临走前还往我嘴里塞了颗酒酿圆子那股子甜糯的味儿还在嘴里呢。
“锅里的红烧肉要扑出来了!”爷爷那大嗓门突然跟炸雷似的在我背后响起。
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就把装毛豆的竹篾筐给打翻咯。
我赶忙转身就瞧见爷爷站在灶台前正抬手擦着脑门上的汗呢。
他那草帽边沿还往下滴着水也不知道咋弄的。
我心里直犯嘀咕手指着门框上的草帽就说:“爷爷你刚不是......”话还没说完呢爷爷就打断我了他舀起一勺热油“刺啦”一声淋在肉块上那油星子“噼里啪啦”地溅在他那件深蓝色的中山装上。
他没好气地说:“什么刚啊?赶紧把毛豆端出去你爸马上就回来啦。
” 我只好机械地应了一声起身去端毛豆。
指尖碰到他手背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触感咋这么怪呢?根本不像我平常摸惯了的那种粗糙的手倒像是摸到了浸水的宣纸又软又凉。
爷爷转身去盛汤的时候我眼角瞥见他后颈有块铜钱大的胎记那形状像极了门框草帽上褪色的商标。
就在这时候走廊尽头的座钟“当!当!当!”地突然敲响了十二下。
爷爷端着汤碗的手一下子就僵在半空了汤汁顺着碗沿“吧嗒吧嗒”地淌下来在他手背上烫出个水泡。
我这才发现他中山装的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香灰可十分钟前他明明还穿着干净的围裙啊这到底咋回事儿呢? “小虎!”楼下传来父亲的喊声。
爷爷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把汤碗重重地砸在灶台上“哗啦”一声瓷片飞溅。
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幽绿色吓得我腿都软了。
我撒开腿就往客厅狂奔这时候电子钟显示12:03。
父亲正在玄关换鞋呢一抬头看见我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吓了一大跳着急忙慌地问:“你爷爷呢?不是让你看着火......”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后院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父亲一听脸色大变扭头就往外面冲。
我瞧见他脚上的皮鞋沾满了新鲜的黄泥那颜色我可熟悉了是我们家后山才有的赭石土啊他啥时候去后山了呢? 我转身又回到厨房爷爷的草帽还在那儿滴水呢。
我心里好奇又害怕凑近一看帽檐内侧用红线绣着“长命百岁”四个字那针脚细密得根本不像老人的手艺。
我哆哆嗦嗦地伸手摸向帽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仔细一瞧原来是草帽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相片。
相片上是年轻时的爷爷他身后站着个戴同样草帽的男人两人中间还有个穿红肚兜的男童。
相片背面用毛笔写着:丙申年七月初七双影同现。
这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
我心里“突突”直跳壮着胆子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爷爷正站在院墙外摘帽子呢。
他仰着头草帽边缘渗出黑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里。
更可怕的是他脚下积水中倒映出的竟然是另一个人影——那个穿红肚兜的男童正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阴森森地冲我笑呢。
“小虎!”父亲在井台边大声喊我。
我一转身不小心撞翻了腌菜坛子那酸汁“咕噜咕噜”地顺着指缝流进掌心刺痛感让我稍微清醒了点。
我往井沿上一瞧那儿摆着爷爷的烟斗烟丝燃尽的灰烬里埋着半截桃木钉。
这桃木钉一般都是用来辟邪的咋会在这儿呢难道真有啥邪乎事儿?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恐惧跌跌撞撞地朝井台跑去。
到了井边就看见父亲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后山的竹林脸色煞白得像张纸。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山的竹林在暮色中像发了疯似的摇晃“沙沙”的声音听着就像有人在低声哭泣。
父亲啥也没说抄起手电筒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竹林走去。
我哪敢一个人待着赶紧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手电筒的光束在竹林里乱晃扫过的地方惊起一群乌鸦“呱呱”地叫着声音别提多难听了在这寂静又诡异的氛围里就像催命符似的。
我紧紧盯着父亲的后颈那胎记的形状越来越像草帽上的商标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突然父亲停在了一丛野芦苇前。
我顺着光束看过去一个戴草帽的稻草人出现在眼前。
这稻草人看着破破烂烂的身上的稻草都快掉光了在风中摇摇晃晃就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爸!”我指着稻草人声音都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喊。
可父亲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继续闷头往前走。
手电筒的光束剧烈晃动着最后定格在了竹林深处的一口水井上。
井沿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七顶草帽每一顶都沾着新鲜的血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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