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密案第1章 子鼠窃时
城市的霓虹无法穿透这栋废弃钟楼的深沉黑暗。
它像一颗锈蚀的钉子顽固地楔在旧城区的肌理之中与周遭渐起的浮华格格不入。
雨水是夜的共犯淅淅沥沥冲刷着斑驳的砖墙也在坑洼的水泥地上积起一面面浑浊的镜子倒映着偶尔划过夜空的警灯那是不合时宜的、刺眼的红与蓝。
林深站在警戒线外雨水顺着他旧风衣的褶皱滑落。
他像一尊沉默的礁石任由喧嚣的人流和警笛声绕他而过。
空气里混杂着雨水的湿冷、老建筑的霉味以及一种极微弱的、甜腻到令人不安的铁锈与某种香料混合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味钻入肺腑瞬间撬开了记忆深处某个封禁的盒子。
不是画面而是气味。
童年那个破碎的夜晚母亲身上最后的气息与此刻空气中的这一缕惊人地相似。
他胃里一阵翻搅指尖微微发凉。
“林深?”一个略带沙哑却又不失清亮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
是沈瑶。
即使隔了三年即使此刻雨声嘈杂他也能分辨出她的脚步声以及她身上那股总是洗刷不掉的、淡淡的消毒水与栀子花混合的味道。
那是属于法医实验室和某种倔强柔韧的个人品味的气息。
“陈队让我来看看。
”林深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许久未用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沈瑶走到他身侧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她没有看他目光同样投向那黑洞洞的钟楼入口。
“现场很怪。
陈队说可能需要你的‘专业眼光’。
” “专业眼光。
”林深低声重复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像是自嘲。
他的专业曾是警队里最顶尖的痕迹检验专家能读懂尘埃的低语能聆听血迹的悲鸣。
但现在它只用于经营一家无人问津的旧书店以及在更深露重时翻阅那些永无尽头的陈旧卷宗。
“进去吧。
”沈瑶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她弯腰抬起警戒线。
林深略一迟疑弯腰跟在她身后。
穿过破败的门厅一股更浓重的陈旧尘埃和那股诡异的甜腻气味扑面而来。
现场勘查灯的强光撕裂了内部的昏暗将一座巨大的、早已停摆的齿轮钟表盘照得无所遁形。
钟楼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型画廊墙上挂着些风格阴郁、无人问津的油画。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从钟表盘下那诡异的一幕移开。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被精心捆绑在一把高背椅上正对着那巨大的钟盘。
他的头颅低垂姿态却透着一种诡异的安详仿佛只是沉浸在一场深沉的冥想中。
死亡已经带走了他的温度。
最刺眼的是他胸前用银链悬挂着的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铜牌。
造型古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机敏狡黠的老鼠。
子鼠。
铜牌在强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边缘似乎还有些未清理干净的细微绿锈。
而钟表的指针钢铁的巨臂精准地、凝固地指向正上方子时。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窒息但颈部无明显勒痕具体原因要等详细解剖。
”沈瑶的声音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她戴上手套开始初步检视尸体“现场门窗都是从内部反锁的没有暴力闯入的痕迹。
第一个发现者是送快递的因为门打不开透过破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报警。
” 一个无出口的密室。
林深的目光越过尸体落在那个巨大的机械钟表上。
它太庞大了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复杂的齿轮和发条结构在阴影中层层叠叠像一座沉默的钢铁森林。
时间在这里被具象化然后又被强行凝固。
“铜牌”林深开口“能取下来吗?” 一旁的刑警小心地将铜牌取下装入证物袋递过来。
林深没有接只是隔着透明袋仔细观看。
老鼠的雕刻线条流畅细节惊人甚至能看清胡须的细微纹路。
背面光滑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些难以理解的细微刻痕像是某种密码的起始点。
那甜腻的香料味似乎正是从这铜牌上散发出来的混合着青铜本身的冷硬气息。
“和当年一样吗?”沈瑶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林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闭上眼三年前母亲冰冷的身体和胸前那块同样风格的“寅虎”铜牌再次灼烧他的视网膜。
不不完全一样。
当年的铜牌气息更暴烈更充满恨意。
而这一块更像是一个冷静的开场白一个邀请函。
“类似。
”他最终只吐出两个字避开了沈瑶探究的目光。
他走向那巨大的钟表。
勘查人员正在周围忙碌拍照取证试图从灰尘和杂物中寻找线索。
林深蹲下身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地面。
老旧的木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清晰地印着警方人员的鞋印和发现者的杂乱脚印。
但在靠近钟表底座的地方有一块略显陈旧但图案精美的波斯地毯。
地毯的边缘有些许不自然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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