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活着再见第2章 橡胶林的海棠火
耳麦里的电流声突然炸成一片狂躁的乱响像有窝被捅的马蜂在听筒里疯狂扑撞——不是细碎的“沙沙”是带着金属摩擦的锐鸣“滋滋”地绞着耳膜连挂在领口的麦克风都跟着震颤线绳蹭着锁骨痒得人想皱眉。
就在这团乱响里连长李强的声音突然像把劈开浓雾的斧刃“哐当”一声砸出来:“各单位注意!强信号接入——” 信号锁死的瞬间他的声音骤然沉硬如烧红的烙铁烫得人耳鼓发疼:“都听着!这批毒贩不是散兵游勇!”背景里的键盘声急得像雨点“嗒嗒嗒”敲在金属键上混着纸张翻动的脆响“指纹比对出来了跟一年前击毙的糯卡、糯瓦同属一个家族——是金三角‘雷朵’集团的核心武装!” “雷朵”两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时带着股嚼碎红土的狠劲。
我攥着耳麦线的指节猛地收紧塑料线绳嵌进掌心的茧子疼得指尖发麻——糯卡、糯瓦那两个名字像两块锈铁沉在记忆最底层。
去年端他们制毒窝点时橡胶林里的血泡透了三指深的红土最后清战场光染着罂粟汁的弹壳就装了整整两行军袋。
电流声还在耳麦里翻涌可这两个字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连远处界河的流水声都淡了半分。
“雷朵”两个字从连长齿间滚出来时带着股红土被碾裂的硬气——像有人攥着块带棱的生土块往牙床上碾“咯”的一声每个音节都嵌着沙砾的涩。
我甚至能透过耳麦听见他后槽牙较劲的响混着电流的“滋滋”声在橡胶林的湿雾里撞出片冷意。
指节猛地攥紧观察镜金属镜身的凉意顺着掌心往骨缝里钻。
镜筒上还留着去年蹲守时磕出的豁口此刻正硌着虎口的老茧疼得人指尖发麻。
视野里的树影突然晃了晃不是风动是我手颤带起的——那些盘虬的榕树气根、密匝匝的橡胶树叶在镜片里揉成团晃动的墨像极了去年在红土坡见过的血污。
糯卡、糯瓦。
这两个名字像两枚生锈的弹壳沉在记忆最底层一碰就硌得慌。
去年端他们窝点时我们在橡胶林里蹲了整七天。
头三天总下夜雨迷彩服湿得能拧出水裤脚缠着的红土混着腐叶烂泥在膝盖处结成硬壳一动就“咔嚓”响。
夜里躺在腐叶堆里能听见罂粟田那边传来的“沙沙”声——是他们在割浆乳白色的汁顺着刀痕往下淌腥甜气顺着风飘过来黏在睫毛上像层化不开的糖。
第七天清晨收网冲锋的枪声惊飞了整片林子的鸟。
我踩着没过脚踝的血泥往前冲时靴底碾过颗罂粟壳“噗”地挤出暗红的浆溅在裤腿上像朵烂掉的花。
最后清点战场三麻袋罂粟壳堆在坡上袋口露出的壳瓣上还沾着弹孔边缘凝着发黑的血渍凑近了闻甜腥气里裹着股火药的焦熏得人胃里发翻。
当时我们都以为这就是头了。
“我们都以为那是个句号”连长的呼吸声突然粗起来像台漏风的风箱“呼哧呼哧”里裹着股烟味“狗屁!那只是个逗号!” 电流声里突然炸出阵急促的翻页声“哗啦哗啦”的像有人在扯湿透的纸。
“‘雷朵’现在是金三角的毒瘤王!”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股要掀翻林子的狠“制毒作坊藏在溶洞里用童子军搅拌料;电诈窝点设在湄公河对岸的吊脚楼电脑屏幕上全是国内受害者的脸;前阵子边防截获的器官运输车冷藏箱里的肾还在渗血标签上写着‘雷朵出品’——” 他顿了顿耳麦里传来打火机“咔哒”声该是在猛嘬烟。
“军火库比边境供销社的货还全!墙角堆着RPG火箭筒货架上摆着改装步枪连子弹都按口径码得整整齐齐像卖糖果似的。
”烟圈吐出来的瞬间他的声音又沉了沉“他们的冰毒往泰国运时藏在佛牌的空心底座里;海洛因淌进柬埔寨就灌进椰子壳在湄公河上漂着船老大按暗语捞起来壳上还留着牙啃的印子——现在倒好敢把爪子往中国伸了!” 观察镜的视野里片橡胶树叶突然飘落在镜片上投下道转瞬即逝的影。
我盯着那片叶影突然想起去年在糯卡窝点搜出的账本纸页上记着“雷朵”的名字当时以为只是个小头目原来竟是条藏在暗处的巨蟒。
指腹摩挲过镜筒的豁口那里还沾着点去年的红土干硬、发涩像在提醒我:这林子底下埋着的从来都不只是弹壳和罂粟壳。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像被什么东西哽在喉头。
耳麦里的电流声“滋滋”地涨起来裹着他粗重的呼吸突然泄出点被死死攥住的怒——不是爆发的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沉每个字都带着磨过砂石的糙:“南沙镇的中小学里查出了新型毒品Rkb1。
” “你们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毒?”他猛地加重语气指节捏紧话筒的闷响顺着电流传过来“三天!沾上的人活不过三天!先是整夜整夜地看见幻觉说自己的骨头在融化——不是慢慢变软是像被强酸泡着的冰块从指尖往心口淌疼得用头撞墙血糊满脸了还喊‘拿冰水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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