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品牌主理人第176章 未知的明天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这话放在企业家身上最贴切不过。
平时在公司你是主心骨是定盘星得表现得云淡风轻举重若轻。
可心里头的惊涛骇浪、千钧重担只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消化。
尤其是在这种天塌地陷的关口你连慌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身后还跟着一大家子人。
杭州城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街上几乎没有车也没有人。
沿街的店铺都关着卷帘门拉得死死的只有红绿灯还在那儿傻乎乎地、一遍遍地变着颜色。
那种静不是平和的静是死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感压得人喘不过气。
年的喜庆味儿还没散尽就被一种消毒水似的紧张气氛给彻底盖住了。
我在家里待不住。
老婆孩子还好以为只是放了个长假还能在家看看电视其乐融融。
但我心里清楚外面已经变天了。
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像猫爪子在心里挠。
我得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说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开车出了门。
一路上畅通无阻平时堵得水泄泄的马路现在空旷得让人心慌。
开到公司楼下停车场空了一大半。
刷卡上楼整个办公区黑灯瞎火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发出幽幽的光。
我没开大灯就这么摸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窗一股冷冽的空气灌进来带着城市消毒后的、陌生的味道。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这座熟悉的城市。
钱塘江还在那边流着但两岸的繁华好像被瞬间抽空了。
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把街道照得一片惨白。
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感到压迫。
手机屏幕成了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也是压力的主要来源。
它不停地亮起震动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武汉合作的布料厂老板老陈发来一串长语音点开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汪总……完了全完了!封城了厂子停了工人回不来您那批春装的面料……全卡在厂里了!这违约金……我可怎么赔得起啊!”声音里的绝望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
核心代理群里信息爆炸。
湖北的几个代理语气焦虑不堪:“汪哥小区封了门都出不去!春装咋办?客户都问我咋回啊?”“一个月没收入房贷车贷怎么办?公司能不能帮想想办法?” 管理层的小群里争论更是激烈。
刘春宇主张立刻全面转向线上清库存哪怕亏本也要回笼资金;云飞担心供应链彻底断裂后续无货可补;南希拿着财务模型忧心忡忡地提醒现金流最多撑不过三个月;吴永浪则在纠结还要不要按原计划做春季新品的内容推广…… 还有家里老婆发来的信息:“忙完了吗?早点回来给你热了汤。
” 后面跟着个笑脸。
这平常的关心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她们还不知道我肩上正扛着一个可能随时崩塌的天地。
过去十年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乱转。
从四季青档口浑身汗味儿地吆喝到阿里年会走红毯的闪光灯;从微商第一个代理加入的兴奋到十周年庆典全场的欢呼…… 那些奋斗、那些辉煌、那些对新一年的勃勃雄心在此刻在这片死寂的城市背景板下变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就像做了一场热闹非凡的梦突然被一盆冰水浇醒。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SUDU这家公司会不会就……倒在这2020年的春天了?我们辛辛苦苦十年打拼难道敌不过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迷茫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不是神我预测不到疫情会持续多久影响多深。
所有的经验、所有的判断在这种全球性的黑天鹅事件面前都失效了。
前面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脚下是可能瞬间碎裂的薄冰。
我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点了一支烟。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尼古丁吸入肺里稍微镇定了一点。
不能慌。
我对自己说。
汪小闲你不能慌。
你慌了刘春宇他们怎么办?下面员工怎么办?那么多指望你吃饭的代理和供应商怎么办? 一个时代是结束了。
那个靠流量红利、靠野蛮生长、以为按部就班就能成功的时代一夜之间翻篇了。
但一个新的时代也开始了。
一个考验企业真正内功、考验韧性、考验价值观的时代粗暴地拉开了大幕。
它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直接把你推上了拳台对手是未知规则是生存。
逃避没用抱怨更没用。
唯一的出路就是迎上去。
我猛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窗台的盆栽里。
转身走到办公室那块巨大的白板前。
唰地一下掀开盖布。
白板一片空白像极了眼前的未来。
我拿起笔站在前面深吸一口气。
笔尖落在白板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先在左上角写下一个大大的词:“活下来”。
笔画很重。
这是未来三个月唯一的目标。
所有行动都必须围绕这个最原始、最残酷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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