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榴之名第44章 损失惨重的代价朱家角意外牵涉
时间:民国十四年冬漕运码头事件一月后 地点:朱家角镇外荒滩 & 榴莲分帮总堂 腊月的寒风像剔骨刀刮过朱家角镇外的荒滩。
枯黄的芦苇在风中凄惶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哀鸣。
滩涂上冻结的泥泞泛着灰白几具尸体歪斜地倒在废弃的渔网和破船板之间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冰碴子。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一种独属于江南水乡冬季的阴湿腐朽气息。
十具尸体整齐地排列在黄榴莲面前盖着粗糙的草席。
草席边缘露出的手脚僵硬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搏斗或挣扎的姿态。
其中一具是暗探组的老手“鹞子”他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残留着惊愕与不甘咽喉处一个细小的血洞是角头派特有的三棱透骨钉造成的。
另一具是水战组的“泥鳅”水性极佳的他此刻腹部却被利器整个剖开冻僵的肠子露在外面景象惨不忍睹。
铁山单膝跪地板斧重重拄在冻土上虎目含泪声音嘶哑:“帮主…… 是我的错!我没料到那帮杂碎会在芦苇荡里埋了火药…… 鹞子是为了推开我才……” 他左臂缠着的绷带渗出新血是在爆炸中被飞溅的铁片所伤。
影子沉默地站在一旁深色绸衫的下摆被泥水和血污浸透紧紧贴在腿上。
他脸上有一道新添的划伤从颧骨直到下颌皮肉外翻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地上的尸体。
“我们抓了一个活口” 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被风声盖过“但舌头被他自己咬断了半截用的是角头派惯常藏在下槽牙里的毒囊米缸正在抢救希望渺茫。
” 黄榴莲没有动。
他站在寒风中黑色缎面劲装领口的金线斧刃图案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十张草席目光从每一具尸体上缓缓扫过。
这些面孔有的还带着少年的稚嫩有的已是饱经风霜的汉子几天前还在总堂里喝酒吃肉高声谈笑。
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
他没有怒吼没有质问。
但这种极致的平静却比任何暴怒都更让周围的弟兄感到心悸。
仿佛暴风雪来临前死寂的旷野。
总堂地牢:铁与血的拷问 地牢里的牛油烛似乎也比往日更加昏暗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将刑具的影子扭曲成狰狞的鬼魅。
那个被俘的角头派爪牙被铁链呈“大”字形吊在铁砧上方脚尖勉强能点到地面冻出的冰霜。
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面色蜡黄典型的江南水匪模样。
半截舌头被他自己生生咬断满嘴都是凝固的黑血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的眼神涣散却又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特有的疯狂与顽固。
刀疤已经用尽了常规手段。
烙铁在那人胸膛上留下了焦黑的印记皮鞭将他后背抽打得血肉模糊夹棍碾碎了他三根手指的指骨。
但他除了痛苦的抽搐和含糊的嘶吼没有吐出半个有用的字。
黄榴莲缓缓走到铁砧前拿起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剔骨刀——这是刚从“泥鳅”尸体旁捡回来的角头派使用的凶器。
刀身狭长带着细微的弧度血槽很深。
“你很硬气。
” 黄榴莲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平静得可怕“但硬气救不了你的命也换不回我十个弟兄的命。
” 他示意刀疤将一桶刺骨的冰水泼在那人脸上。
重伤的身体受到冰水刺激剧烈地痉挛起来。
“朱家角角头派。
老大叫‘翻江龙’沈金魁对不对?” 黄榴莲用刀尖轻轻划过那人完好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线“你们看上了我的鸦片生意觉得我黄榴莲的手伸不到朱家角那么远是么?” 那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黄榴莲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你们在朱家角有四个码头三处货栈主要做丝绸和茶叶生意但最近半年开始偷偷往苏州河贩运私盐。
” 黄榴莲如数家珍这些都是影子之前零星探查加上对缴获物品分析得出的结论“沈金魁搭上了浙江某个退职军官的线想做大烟土买卖但缺稳定的货源和销售渠道。
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 那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显然黄榴莲说中了大半。
“告诉我” 黄榴莲的刀尖停在了那人的眼皮上方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沈金魁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他在苏州城里还有没有内应?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 黄榴莲没有说下去但他的眼神比地牢的寒气更冷。
他拿起旁边火炉里烧红的烙铁却没有直接烫下去而是缓缓靠近那人被碾碎的手指。
“嗬……嗬……” 那人发出绝望的呜咽疯狂摇头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
当通红的烙铁即将触碰到他碎裂的指骨时他彻底崩溃了用尽全身力气含混地嘶吼出一个词:“……船……漕……漕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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