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刚传说第52章 余波暗涌
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棂在堂屋泥土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刺鼻气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老宅特有的、挥之不去的霉味。
夏天和母亲夏母并排坐在两张破旧的藤椅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窗外逐渐喧闹起来的村庄日常声响——鸡鸣犬吠邻家妇人的呼唤远处田埂上模糊的交谈声。
这些曾经熟悉无比的声音此刻听在耳中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遥远而陌生。
一种难以言喻的隔阂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夏天的左小腿经过简单清洗和包扎依旧肿痛难忍每一次脉搏跳动都牵扯着神经提醒他昨夜经历的并非梦境。
他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手掌和手臂上纵横交错的擦伤感受着胸口呼吸时隐隐的闷痛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深入骨髓的疲惫交织在一起。
夏母的状态更差她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手腕上重新包扎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像一片被风霜打蔫的叶子。
她的眼神时而空洞地望着窗外时而紧张地扫过紧闭的院门任何一点不同寻常的动静都会让她浑身一颤。
“妈喝点水。
”夏天拿起桌上那个磕破了边的搪瓷缸里面是刚烧开晾温的白水。
夏母机械地接过双手颤抖着水溅出来一些她也没在意只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仿佛这温水能驱散一些彻骨的寒意。
沉默良久夏母才沙哑地开口声音轻得像耳语:“天儿村里人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夏天沉默地点了点头。
陈伯失踪老道士惨死再加上他和母亲昨夜狼狈归来的模样不可能不引起猜疑和恐慌。
那些远远避开的目光那些压低声音的议论都像针一样扎人。
“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成”夏母没敢把“灾星”两个字说出口但恐惧已经写满了她的脸。
“别想那么多妈。
”夏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没做亏心事。
等伤好点我们就离开这里。
” “离开?去哪?”夏母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无助。
这间破旧的老屋这个闭塞的村庄是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先去镇上或者去我学校那边看看。
”夏天其实也没有明确的计划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唯一的选择。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浸透着那段血腥的过往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很轻带着犹豫。
夏天和母亲同时绷紧了身体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
“谁?”夏天扬声问道声音因戒备而有些干涩。
门外安静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天哥夏姨是是我王宝” 是王宝! 夏天心中一紧示意母亲别动自己忍着腿痛拄着那根树枝拐杖一步步挪到院门后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王宝独自一人站在门外胖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身上衣服皱巴巴的沾着泥点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
夏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闩。
门一开王宝看到夏天浑身是伤、脸色惨白的模样吓得往后缩了一步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上来抓住夏天的胳膊:“天哥!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夏天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腿上一阵剧痛龇牙咧嘴地扶住门框:“宝儿别激动进来说。
” 王宝抽噎着进了院子看到坐在堂屋门口、同样憔悴不堪的夏母眼泪流得更凶了:“夏姨您也没事太好了” 夏母看到王宝眼圈也红了招招手让他过去。
三人回到堂屋王宝依旧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昨天的经历。
原来昨天夏天让他回家后他一直提心吊胆傍晚时分听到村里传出陈伯失踪、老道士惨死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连夜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今天天刚亮他就听到村民议论说看到夏天和夏母浑身是血地从后山回来他担心得不行又怕被人看见这才偷偷溜过来。
“天哥后山后山那东西是不是”王宝恐惧地压低声音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夏天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地说:“事情暂时过去了宝儿你别怕。
” “过去了?”王宝瞪大了眼睛显然难以置信“可陈伯道长他们” “有些事说不清楚。
”夏天打断他语气沉重“宝儿谢谢你来看我们。
但这段时间你最好也别跟我们走太近村里人现在你也知道。
” 王宝愣了一下看着夏天和夏母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和那股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惊惧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天哥夏姨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我回头再偷偷给你们送点吃的来” 送走了千叮万嘱、一步三回头的王宝夏天重新闩好院门心情更加沉重。
王宝的关心是真诚的但也从侧面印证了他们在村里的处境有多微妙。
恐惧和流言有时比鬼怪更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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