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刚传说第95章 陌生来客
沉重的敲门声如同擂鼓敲碎了老宅死水般的寂静也敲在了夏天紧绷欲裂的神经上。
他挣扎着从高烧的昏沉中惊醒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骨。
左腿的剧痛、全身的虚脱和意识的模糊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每一次挪动都无比艰难。
“谁?”他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内回荡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警惕。
门外的沉默短暂得令人窒息随即一个低沉、沙哑却异常沉稳的陌生男声穿透门板:“里面的人开门。
我是受人之托前来查看情况的。
” 受人之托?谁?王宝?还是那个渺无音讯的远房堂叔?亦或是别的什么人?夏天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希望与恐惧如同两条毒蛇纠缠撕咬。
希望是救命的稻草恐惧是未知的陷阱。
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颤抖着伸出冰冷的手用尽残存的力气一点点挪开顶门的粗木棍然后颤抖着拉开了那扇沉重而破旧的院门。
“吱呀——” 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门外刺眼的午后阳光瞬间涌入让习惯了昏暗的夏天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逆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轮廓矗立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夏天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浆烫得十分平整的深灰色中山装风尘仆仆裤脚和布鞋上沾着泥点。
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皮肤是常年奔波形成的古铜色嘴唇紧抿透着一股坚毅。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而锐利如同鹰隼此刻正平静地、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审视目光落在夏天身上。
这目光让夏天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充当拐杖的木棍身体微微后倾充满了戒备。
中年男人的目光迅速扫过夏天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落在他那条用破布胡乱包扎、依旧渗着脓血、肿胀得可怕的左腿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随即他的视线越过夏天投向昏暗的屋内扫过空荡荡的堂屋和地上散落的杂物鼻翼微微翕动似乎捕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腥腐气息和药味。
“你就是夏天?”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我。
”夏天声音干涩“你是谁?受谁所托?”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迈步走进了院子。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与夏天虚浮踉跄的脚步形成鲜明对比。
他环顾了一下破败的院落目光在那扇通往后院、已经破损的小门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重新看向夏天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我姓韩韩立。
受一位故人之托来看看夏家的情况。
”他言简意赅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半旧的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了过来“这是托我之人给你的信。
” 故人?夏天心中疑窦丛生。
他接过信封手指因为虚弱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信封很普通没有署名。
他犹豫了一下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而陌生内容很短: “夏天侄儿见字如晤。
闻汝家遭变故母逝身残心甚戚戚。
然汝祖上与吾门有些渊源不忍见夏家血脉断绝于此。
特遣韩先生前往相助望汝信之从其安排。
切记井底之事非同小可勿再轻动。
一切待韩先生查明再议。
知名不具。
” 信的内容让夏天更加困惑。
“吾门”?“祖上渊源”?“知名不具”?这故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家的变故?还特意提到“井底之事非同小可”?难道这人知道井底的秘密? 他抬头看向韩立眼中充满了警惕和疑问。
韩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淡淡道:“信你看过了。
托我之人与你夏家先辈有旧得知你们母子困境故派我前来。
你的腿伤很重需要立刻处理。
屋里还有别人吗?”他的目光再次扫向屋内。
“没有了。
我娘前几天去世了。
”夏天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
韩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微微颔首:“节哀。
先进屋吧你需要休息和治疗。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
夏天犹豫了一下。
这个陌生男人出现得太突兀目的不明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眼下他重伤濒死孤立无援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而且那封信似乎暗示着对方并非恶意。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疑虑。
他侧身让开低声道:“请进。
” 韩立迈步进屋目光迅速而专业地扫过整个环境最后落在角落里那张冰冷的土炕上。
“躺下吧我先看看你的伤。
” 夏天依言艰难地挪到炕边坐下。
韩立放下帆布包蹲下身动作利落地解开夏天腿上那已经被脓血浸透、发出恶臭的布条。
当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连韩立这样看起来见多识广的人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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