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44章 她不动刀却割下了第一颗头
琼华殿内鎏金香炉里燃着上等的安息香烟气袅袅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无形的肃杀。
苏菱微一身莲青色常服发髻上只簪了支素银流云簪与这殿宇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
她没有理会宫人们奉上的新茶目光专注地落在面前摊开的一卷卷账册上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在抚摸一柄淬了毒的利刃。
周尚宫侍立一旁呼吸都放轻了。
她看着这位新晋的才人心中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旁人晋位无不忙着设宴谢恩打点各方唯有她连御赐的赏物都未曾细看便一头扎进了这些枯燥的卷宗里。
“尚宫”苏菱微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郑崇礼是贵妃的舅父是苏家的姻亲更是盘踞户部多年的老树根系深广。
只杀他一人不过是替陛下砍掉一截枯枝很快就会有新的枝桠长出来。
我要的是连根拔起。
” 她将一份整理好的清册推到周尚宫面前:“这是近三年来户部所有异常的拨款记录。
你瞧各宫妃嫔的用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削减贵妃、德妃所辖六宫皆有克扣。
唯独我这里削减的数额最大几乎断了生路。
” 清册上朱笔标注的痕迹触目惊心。
每一笔被克扣的银两最终都通过几个不起眼的商号辗转流入了郑崇礼的私库。
苏菱微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以为把我困在这深宫里断了我的用度就能让我像角落里的野草一样悄无声息地枯死。
却忘了账本是会说话的而且说的还是真话。
” 她取过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亲自研墨。
那双曾抚过琴弦的纤纤玉手此刻握着狼毫笔却稳如泰山力透纸背。
一篇《请核户部冗费疏》在她笔下一气呵成。
疏中详列十七项虚报开支从宫墙修缮的浮报工料到内务采买的以次充好每一项都附上了确凿的采买票据和宫人证言。
她将郑崇礼粉饰的“节流养国”之功无情地撕开露出内里“敛财固党”的腐臭脓疮。
奏疏的末尾她笔锋一转字字泣血:“今有蠹虫藏于庙堂口诵诗书而心怀豺狼使寒门女子不得活使天下苍生不敢言。
臣妾斗胆请陛下剖其腹观其心还朗朗乾坤一个公道!” 这份奏疏并未走宫中渠道而是由周尚宫秘密交予通政司。
次日清晨这份来自后宫才人的弹章便在朝臣间悄然传阅。
连一向不问派系纷争的礼部尚书读罢都捻着胡须暗自称奇:“好个苏才人寥寥千言却写出了御史台都未必有的风骨与血性。
”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铁。
萧玦高坐龙椅面沉似水手中握着的正是苏菱微的奏疏。
他没有让太监宣读而是亲自开口声音不高却如洪钟大吕震得满朝文武心头一颤。
“郑崇礼你可知罪?” 郑崇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一脸悲愤:“陛下!臣为国理财夙兴夜寐纵有些许疏漏亦是为江山社稷计。
岂容一后宫妇人以偏概全肆意指摘!此乃牝鸡司晨僭越干政乱我朝纲常之举啊!” 他声色俱厉将矛头直指苏菱微试图将贪腐问题混淆为后宫干政的伦理大忌。
就在众臣以为此事将陷入扯皮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策突然出列手中高举一卷案宗:“启禀陛下羽林卫奉命协查在郑府的密账中发现一笔有趣的记录。
” 他的声音清越穿透了郑崇礼的咆哮:“账册记载‘苏氏用药津贴每月纹银三十两用于稳其心神’。
臣已查证此笔支出从未列入宫中经费也非苏才人份例之内。
” “稳心神?”萧玦缓缓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中的温度一寸寸冷却最终化为一片冰封的寒潭“是要她早点闭眼安息吧!” 圣心之怒如雷霆天降! “来人!”萧玦猛地将奏疏拍在龙案上“郑崇礼革职查办收押刑部大狱!郑氏家产全部冻结听候彻查!” 三日后刑部大狱传来消息。
郑崇礼不堪受辱撞墙自尽未遂醒来后便精神恍惚疯疯癫癫。
他只是反复喃喃着一句话:“我没有错……我只是在维护祖制……一个庶女怎能凌驾于嫡系之上?” 消息传到琼华殿时苏菱微正在灯下批阅一份《宫婢抚恤草案》的修订稿。
听完周尚宫的禀报她头也未抬只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比窗外的月色更冷:“他说得对我的确不该高于嫡系。
” 她放下笔抬起眼眸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所以我现在站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 她命周尚宫将此次调查的所有材料副本包括户部账册、郑府密账、宫人证词尽数封存入一个乌木匣子。
匣子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是她亲笔写下的四个字:“寒窑004”。
在标签的角落还有一行小字:“礼法杀人时从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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