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个诡异小故事第5章 陌生的宁静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最终对决没有英雄式的牺牲与力挽狂澜。
对抗“褶皱影子”的最后阶段是一场无声的、在存在层面进行的消耗战。
陈见深在目睹“镜中深渊”后心智一度濒临崩溃。
但正是那极致的混乱让他触及到了某种悖论性的核心——试图“对抗”这混乱本身就是一种滋养它的“秩序”执念只会加剧它的反扑。
*赵胖子的狂躁、周老师的封闭乃至他自己之前的理性探索无一不是如此。
他将这个领悟用尽最后力气传达给了仅存的、尚能理解的同伴——张薇和听力严重受损却意志坚韧的林姨。
他们没有再试图去“调谐”、“观测”或“驱逐”。
他们所做的是将“记忆编织计划”推行到了极致。
他们不再仅仅是为了“记住”而记住。
他们聚集在陈见深的钟表店里围绕着那些走时依旧混乱的钟表开始讲述。
不仅仅是讲述那些可能被抹除的人更是讲述安居苑原本的样子讲述那些被时间褶皱撕裂的、平凡的日常——王婶煎饼的火候老张电视机的音量孩子们在沙坑里的吵闹甚至楼道里永远散不去的霉味。
他们不再试图对抗时间的混乱而是接纳这混乱作为背景音固执地、反复地吟唱着属于他们共同“现实”的旋律。
张薇让妞妞用蜡笔在纸上画下她记忆中小区的样子画下爸爸、妈妈画下陈爷爷店里的钟表尽管那些颜色依旧会不时诡异地变换。
林姨则用她受损的听力努力捕捉着环境中尚存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基础声音频率——远处隐约的车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并将它们用最简单的音节模仿出来。
这是一种近乎禅修般的、对“当下存在”的锚定。
他们不再看向镜中的深渊也不再倾听时间的回响只是固执地确认着“我们在这里曾经如此生活”。
不知是他们的方法歪打正着还是那“褶皱的影子”在吞噬了足够的恐惧与混乱后达到了某种饱和抑或是时间本身的自愈机制终于在局部占据了上风…… 变化是逐渐发生的。
首先是一直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粘滞感和错位的感官信息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
那些来自过去或未来的声音碎片、一闪而过的异样景象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直至彻底消失。
然后是那些疯狂走时的钟表。
陈见深某天清晨醒来发现店里所有的钟表指针都静止了。
不是损坏而是如同耗尽了能量般停在了各自最后的位置上。
唯有他手腕上那块机械表秒针发出微弱而坚定的“滴答”声重新恢复了稳定、均匀的节奏。
窗外的阳光也终于不再是那种混合着不同时间光泽的诡异色调恢复了清澈和单一的方向。
混乱停止了。
幸存下来的人们在长时间的死寂和怀疑后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家门。
楼道里的霉味和油烟味依旧但那种附着的、令人不安的“异物感”消失了。
剥落的墙皮还是那样剥落着邻居的电视声也重新响起只是内容不再错乱。
他们活下来了。
几天后中断已久的邮件和报纸投递恢复了。
当第一份新鲜的、带着油墨味的报纸被塞进门缝时许多人激动得哭了出来。
日期是连贯的指向他们认知中的“明天”。
陈见深、张薇、林姨以及另外几个熬过来的居民站在安居苑的门口第一次尝试走向外面的世界。
阳光有些刺眼。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
一切都显得……正常。
过于正常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包裹了他们。
街角那家几十年历史的老百货公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崭新的、闪着玻璃幕墙的购物中心仿佛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他们熟悉的那条通往菜市场的、坑洼不平的小路变成了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画着清晰的白线。
路上的行人穿着打扮似乎也有些微妙的、说不出的不同一种潮流上的轻微脱节感。
仿佛他们离开的不是几个月而是……很多年。
他们试图向路人打听得到的回答是这条街区的改造是去年完成的那家老百货公司早就拆了。
去年? 陈见深回到钟表店打开那台老旧的收音机。
调频电台里播放着流行的音乐新闻里报道着国内外大事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
但他总觉得那播音员的语速似乎比记忆中快了那么一丝或者慢了一点?他无法确定。
他尝试联系那些在“时间褶皱”期间失联的、外地的亲友。
有些联系上了对方对他们长达数月的“失联”抱怨不已但当他们提及安居苑的异常时对方只当他们是开玩笑或者受了刺激。
有些号码则变成了空号。
张薇的丈夫依旧没有回来。
她去报警警方立案调查但所有的记录都显示她的丈夫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出差后失联与“时间褶皱”毫无关联。
她拿出那张几乎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上她丈夫的身影依旧模糊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什么却又无法被外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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