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岛之王从香港赌神到大国后盾第127章 银座清仓与开胃菜
一九九零年春。
东京。
樱花正开得盛烈粉白色的花瓣像雪片般从枝头坠落乘着晚风掠过银座四丁目的摩天大楼落在柏油马路上铺成薄薄一层。
可不等花瓣停稳川流不息的车队就碾了过去——黑色的奔驰、银色的雷克萨斯都是身价不菲的座驾车轮碾过花瓣留下一片片湿润的、黏在地面的粉白印记像一场盛大而仓促的告别美丽得转瞬即逝。
空气里飘着一股奇异的气息——既有樱花的甜香又有高级餐厅飘出的奶油味更混杂着金融街特有的、属于金钱的狂热。
那种狂热甜腻到近乎病态街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亢奋谈论的不是股价就是地价仿佛只要伸手就能接住从天上掉下来的黄金。
峰锐资本租下的顶层公寓里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中央空调系统源源不断送出冷气将窗外的燥热与喧嚣彻底隔绝室内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嗡鸣和空气中弥漫的、冰冷的金钱味道——那是纸张、油墨与皮革混合的气息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
第一栋银座大楼的交易谈判正在会议室里进行。
会议桌一端坐着三菱地所派来的最高级别谈判代表——四个穿着炭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领带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他们脸上挂着程式化的谦卑微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可眼神扫过会议室落地窗外那栋属于峰锐的银座大楼时藏不住的是对这片黄金地段物业的极度渴望。
为了拿下这栋楼他们准备了三套详尽的方案文件夹里装着数十页的溢价分析报告从地段价值到未来收益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连谈判时的让步节奏都反复演练过。
可陈峰甚至没让他们打开文件夹。
他靠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搭在桌沿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等三菱代表客套的开场白说完他只是抬了抬眼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就按你们最高报价再加百分之十五。
” 百分之十五。
这个数字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会议室里瞬间陷入死寂。
那是一个傲慢到近乎侮辱的数字——三菱代表们预设的“最高心理价位”本就是带着极大诚意的让步陈峰却直接在这基础上再加价仿佛在说“我不在乎钱只在乎你答不答应”。
三菱的代表们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互相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坐在最中间的代表张了张嘴似乎想委婉地表达“这个价格超出预算”可迎上陈峰的目光时话又咽了回去。
陈峰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目光看着他们——那目光里没有谈判的余地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只有“要么接受要么立刻离开”的绝对强势。
十分钟后最中间的三菱代表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像一场迟来的、无可奈何的投降。
接下来的三个月成了张敏职业生涯里最匪夷所思的时光。
整个日本都在狂欢。
日经指数像一头被注射了兴奋剂的公牛一路飙升疯狂冲向四万点的历史高位;东京的土地价格被媒体炒到“可以买下整个美国”连郊区的一小块宅基地价格都翻了三倍;街头巷尾无论是西装革履的银行家还是提着菜篮的家庭主妇都在高喊着“买入”“加仓”仿佛只要沾到“房地产”“股票”就能一夜暴富。
只有陈峰在反着来——他在卖。
一栋又一栋。
他手里握着的银座物业每一栋都是所有人眼红的“肥肉”——地段好、租金高、升值空间肉眼可见无数资本挤破头想抢可陈峰像个最没有耐心的冷酷屠夫毫不留恋地将这些资产一块块分割、抛售。
张敏负责执行所有交易。
每天她都要接待一波又一波带着费解与惋惜眼神的日本银行家——他们握着她的手语气恳切:“张小姐劝劝陈先生吧!现在卖掉银座的楼就像把正在下金蛋的鹅掐死在窝里!再等等价格还能涨!” 她需要签署的文件堆成了山每一份文件都代表着一笔天文数字的利润——单笔交易的收益就超过了很多基金一年的营收。
可她握着那支万宝龙钢笔的手却越来越冷。
她的理智、她的专业判断、她过去十年在华尔街建立的所有金融模型都在疯狂报警——这种与整个市场逆向而行的操作无异于在金融海啸来临前主动凿穿自己的船底。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精准地执行着陈峰的每一道指令没有丝毫犹豫。
六月东京的梅雨季如期而至。
天空整日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潮湿的空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黏在皮肤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连窗外的樱花树都没了春日的鲜活叶子耷拉着透着一股压抑的灰绿——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巨大的崩坏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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