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月光叙拉古人156
(信至心暖) 暮色如同稀释的墨汁一点点浸染了叙拉古狼吻堡上方的天空。
塞法利亚·萨卢佐终于批阅完了桌案上最后一份文件——一份关于与乌萨斯边境伯爵进行下一轮矿产贸易谈判的详细预案。
她放下那支精致的电子笔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指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熔金般的眼眸中难以掩饰那被无数琐碎事务、权力权衡和各方压力消磨殆尽的精力。
她几乎想立刻瘫倒在休息室那张并不算舒适的长沙发上让意识暂时放空什么也不想。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老管家托着银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银盘上放着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白色信封。
“族长有您的一封信。
是通过非官方渠道直接送达的。
” 塞法利亚微微蹙眉。
非官方渠道?在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她下意识地以为是某个试图绕过正常程序向她递话的家族或者又是哥伦比亚那边传来的什么加密信息。
她有些厌倦地挥了挥手示意管家放下。
管家将银盘轻轻放在桌角躬身退了出去。
塞法利亚没有立刻去拿那封信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片刻试图将那份疲惫感压下去。
然而某种莫名的直觉或者说一丝潜藏在心底深处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让她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朴素的信封上。
没有华丽的纹饰没有家族徽记寄件人地址一栏是空白的。
但收件人那里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塞法利亚·萨卢佐。
字迹……有些潦草带着一股熟悉的、仿佛不耐烦的力道每一笔都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塞法利亚的心脏毫无预兆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拿起了那封信。
信封很薄里面似乎只有一张纸。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纸张普通甚至有些粗糙与她自己惯用的带着暗纹的厚磅信纸天差地别。
而上面的字迹更是印证了她那个几乎不敢置信的猜测。
“塞法利亚:” 开头直接生硬没有任何称呼没有任何寒暄。
是她的风格。
是拉普兰德的风格。
塞法利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难以置信地、逐字逐句地读了下去。
“烟收到了。
味道没变还算凑合。
” 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带着点挑剔的口吻。
塞法利亚却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文字看到姐姐叼着烟一脸“勉强可以”的别扭表情。
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悄悄爬上了她的嘴角。
“我去见了那个老东西。
” 塞法利亚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立刻明白了“老东西”指的是谁。
姐姐……去见了阿尔贝托?为什么? “听他说了些废话。
关于你关于我关于他那套可笑的‘培养’计划。
” 寥寥数语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塞法利亚心中那扇尘封已久、充满阴霾的大门。
阿尔贝托的“培养”计划……那些被刻意隔离的童年那些在病痛和阴影中学习权谋的岁月那些被视为“备选”和“保险”的冰冷过往……姐姐都知道了?是从那个冷酷的、将一切都视为棋局的父亲口中听到的? 一种混合着难堪、释然、以及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听起来你那边也挺麻烦的。
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确实比砍人无聊多了。
” 这算是……安慰吗?用拉普兰德特有的、带着嘲讽却又不乏认同的方式。
塞法利亚几乎能想象出姐姐说这话时那副皱着眉、却又带着一丝“我懂”的神态。
“不过既然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就别给萨卢佐丢脸。
当然更别给我丢脸。
” 强势霸道不容置疑。
但这其中似乎又隐含着一丝……认可?甚至是……一种笨拙的“撑腰”?“别给我丢脸”这仿佛是将塞法利亚划入了她的领地她的责任范围。
“要是觉得那些破事太烦就学学我找个看得顺眼的人打一架或者……来龙门吃路边摊。
虽然吵了点但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 这是……邀请?塞法利亚的心跳再次加速。
姐姐记得她在信里提到的对龙门的向往记得那喧嚣的夜市和普通的糖水。
她没有嘲笑她的脆弱和迷茫反而用这种看似随意的方式给了她一个出口一个可以暂时逃离的选项。
“烟我会看着抽。
你也是少熬点夜脖子锈掉了可没人帮你修。
” 最后这句带着拉普兰德式粗鲁的关心。
像是一记直拳笨拙地、却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塞法利亚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脖子锈掉了”……她甚至还记得自己信里随口抱怨的细节。
信到此戛然而止。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干脆利落如同她挥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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