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征开局和万历一起改革大明水陆并进一
蛮莫河的水流像被搅翻的泥浆泛着暗黄色的浪拍在苍山船的船板上溅起的水花带着河底的腥气。
邓茂站在船头手里的望远镜筒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镜片里缅甸人的了望塔像株枯瘦的芭蕉孤零零地戳在河岸上。
塔上的哨兵抱着杆竹矛脑袋一点一点的竹笠滑到了鼻尖上都没察觉——他大概以为这连绵的雨季里不会有谁敢逆着水流来犯。
“还有三里。
”老舵手的声音带着水锈般的沙哑他往船尾啐了口浓痰痰沫在浑浊的水面上打了个旋就没了“卑谬城的码头就在河湾子里那些缅甸人新搭了个木棚说是要囤粮食其实连个守夜的都没有。
” 邓茂没说话只是抬手往后挥了挥。
身后的船队立刻变了队形五十艘苍山船像被串起来的梭子船头对准河湾的方向船帆半落速度慢了下来。
每艘船的船头都架着两门“飞天炮”——这是工部新造的小型迫击炮炮身短粗像个铁疙瘩却能把五斤重的开花弹扔出一里地去。
炮手们正蹲在炮旁用细布擦拭着炮口旁边的木箱里开花弹的引信被小心地盖着油纸。
“检查引信。
”邓茂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炮手耳中“记住三息点火五息抛射别炸了自己的船。
” 一个脸上还带着绒毛的年轻炮手手一抖手里的火折子差点掉进火药桶。
旁边的老兵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火折子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作死啊!这火药是泉州来的‘精硝’一点火星就能炸翻整条船!” 年轻炮手缩了缩脖子连忙用布把火药桶的盖子缠紧。
船过弯时水流突然变急苍山船像片叶子似的晃了晃船头的迫击炮被晃得歪了歪两个炮手连忙扑过去按住炮身铁制的炮座在船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这时河湾里露出了卑谬城的轮廓。
土夯的城墙被雨水泡得发胀墙根处的茅草疯长几乎要漫过城头。
码头边的木棚果然亮着盏油灯昏黄的光透过棚子的缝隙漏出来映着几个醉醺醺的人影——大概是守粮的缅甸兵在喝酒。
“瞄准木棚。
”邓茂的声音陡然提了起来望远镜里木棚的梁柱看得一清二楚“放!” 炮手们同时点燃引信。
“滋滋”的燃烧声在雨声里格外刺耳三息过后老兵猛地一脚踹在炮尾的扳机上。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炮口喷出一团白烟开花弹拖着火星像只笨拙的鸟摇摇晃晃地飞向木棚。
“轰隆!” 开花弹在木棚顶上炸开铁片混着火药渣子四处飞溅。
木棚像被拦腰打断的竹子“哗啦”一声塌了半边里面的油灯被震翻立刻燃起了大火。
几个醉醺醺的缅甸兵尖叫着从火里滚出来身上的衣服都着了火在泥地里打着滚哀嚎。
“第二轮瞄准城门!”邓茂的横海刀指向卑谬城的南门那里的吊桥还没收起几个哨兵正慌慌张张地往城里跑。
又是一轮齐射。
这次的开花弹落在城门洞里碎石混着土块溅得老高吊桥的绳索被打断了一根整座桥歪歪扭扭地挂在半空像条断了腿的蜈蚣。
“靠岸!”邓茂一声令下苍山船的船头纷纷撞上码头的木桩士兵们踩着跳板往下跳手里的鸟铳已经上好了膛。
一个士兵刚跳上岸就被从暗处射来的竹箭擦过胳膊箭头带着倒钩立刻撕开道血口子。
“妈的!”他骂了一声反手就给了一枪。
枪响过后暗处传来声闷哼一个穿着蓑衣的缅甸兵滚了出来手里还攥着把短刀。
邓茂跳上岸时横海刀已经出鞘刀光一闪就把一个想放冷箭的缅甸兵劈成了两半。
“别恋战先占粮仓!”他喊道脚下的血水混着泥水踩上去“咕叽”作响。
卑谬城的粮仓在城中心的高台上是用砖石砌的比城墙还结实。
守粮仓的缅甸兵大概有两百人正举着竹矛往门口堆麻袋想堵住去路。
邓茂让人架起迫击炮对着粮仓的大门就是一炮。
开花弹在门洞里炸开麻袋被炸得粉碎白花花的稻米撒了一地守兵们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
“冲!”士兵们踩着稻米往里冲鸟铳的枪声和喊杀声混在一起惊得粮仓梁上的麻雀“呼啦啦”飞了一片。
与此同时蛮莫城南门外的平原上已经成了火与铁的炼狱。
刘綎勒住马时马蹄下的草叶都在发抖。
五十头战象列成的阵势像堵移动的墙象背上的缅甸兵举着长矛矛尖上的铜饰在雨里闪着冷光。
最前面的那头白象尤其显眼象鼻上裹着铁皮象牙上镶着宝石莽白就坐在象背上的金轿里轿帘掀开着能看见他手里把玩着颗鸽蛋大的红宝石。
“王爷的‘轰天炮’呢?”刘綎回头问。
身后的空地上十二门重型迫击炮正被士兵们推着往前挪炮身比苍山船上的粗了一倍炮座是用整块铁梨木做的四个轮子陷在泥里得八个人才能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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