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野记第54章 纸人宴
王瘸子送那箱纸人来的时候巷口的老槐树正落着最后一批枯叶。
他推着吱呀作响的三轮车帆布篷里露出半张涂着艳红胭脂的纸人脸风一吹纸糊的衣袖扫过车帮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陈老板您要的‘喜神’都在这儿了。
”王瘸子把三轮车停在我家纸扎铺门口枯瘦的手指在帆布上敲了敲“这批是按老法子扎的竹骨裹的是陈年宣纸脸上的胭脂调了朱砂——您放心绝对合规矩。
” 我叫陈九是这条老巷里最后一家纸扎铺的老板。
三天前城西的张大户托人来订纸人说要给去世的母亲办“头七回魂宴”点名要十二个穿旗袍的纸人摆成“迎魂阵”。
这种活计我做了十几年本该驾轻就熟可接过王瘸子递来的箱子时指尖却突然一阵发凉像触到了冰。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飘了出来不是我常用的普通香灰味而是带着点甜腥的古怪气息。
十二个纸人并排躺在里面个个梳着民国时期的发髻旗袍领口绣着金线缠枝纹脸上的眉眼画得极细口红是正红色嘴角却微微向下撇着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最奇怪的是它们的眼睛本该用墨点的瞳孔竟泛着一层淡淡的绿光像是浸过什么东西。
“这眼睛……”我皱起眉头。
王瘸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赶紧把箱子合上:“是新调的颜料夜里能反光显得热闹。
张大户家讲究您就别多问了。
”他收了钱推着三轮车匆匆离开帆布篷里的纸人脸被风吹得晃了晃那道绿光在阴影里闪了一下像真的在看我。
我把箱子搬进里屋打算第二天再给纸人做最后的修饰。
夜里关店时巷口的路灯突然灭了老槐树的影子歪歪斜斜地投在门上像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我锁门的手顿了顿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回头看时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枯叶在地上打旋。
怪事是从当天半夜开始的。
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
我裹着外套走过去里屋的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那股甜腥的檀香从缝里飘出来比白天更浓了。
“谁在里面?”我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房间瞬间愣住了——那箱纸人被打开了十二个纸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地上旗袍的裙摆微微飘动像是刚被人动过。
更吓人的是最左边那个纸人的发髻松了一缕纸糊的发丝垂在脸侧而我明明记得下午收箱时所有纸人的发髻都梳得一丝不苟。
我走过去伸手想把纸人的发髻理好指尖刚碰到纸发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凉像摸到了冰块。
手电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光柱歪向一边照在纸人的脸上——那道泛着绿光的瞳孔竟然好像比白天更大了死死地盯着我。
我赶紧捡起手电筒把纸人一个个塞回箱子又压上了一块沉重的木板。
回到床上时心脏还在狂跳总觉得里屋的纸人还在动。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里屋传到客厅又停在我的房门口轻轻的像女人穿着绣鞋走路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去里屋看时木板还压在箱子上纸人没再出来。
我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眼花赶紧拿出工具准备给纸人补色。
可拿起第一个纸人时我突然发现它旗袍的领口处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怎么回事?”我嘀咕着翻找其他纸人竟发现每个纸人的旗袍上都有一道红痕位置一模一样都在领口偏左的地方。
我心里发毛想起王瘸子昨天古怪的样子掏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却发现他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傍晚的时候张大户派来的管家到了催着要纸人。
我没办法只能把纸人装上车看着它们被运走。
管家走前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压低了些:“陈老板张老太头七那晚您最好别出门。
”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当天夜里。
大概十一点我正准备关店突然听见巷口传来一阵唢呐声调子悲戚却夹杂着几分诡异的欢快。
我探头出去看只见一队人影从巷口走来前面两个纸人举着引魂幡后面跟着十二个穿旗袍的纸人正是我扎的那批!它们的脚步轻飘飘的纸糊的裙摆扫过地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最前面的纸人举着的引魂幡上写着“张门李氏”四个大字正是张老太的名字。
而引魂幡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脸色惨白眼睛空洞正是张老太的模样——可她三天前就下葬了! 我吓得赶紧缩回店里锁上门透过门缝往外看。
那队人影慢慢走过我的店门口十二个旗袍纸人突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过头朝着我的方向。
月光照在它们脸上那道绿光的瞳孔清晰可见嘴角的弧度好像变大了像是在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民间诡野记第54章 纸人宴来源 http://www.zzaiy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