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闲医第218章 渝州定策
汴京城的夜色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将白日里的喧嚣繁华悉数吞没。
初春的倒春寒意犹未存夜风穿过枯枝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武安侯府后院一处平日里用来堆放药材的偏僻厢房这里就是苏哲选定的“暗室”。
与其说是暗室不如说是一间被遗忘的储藏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木料与灰尘混合的干燥气息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旧家具上面蒙着厚厚的白尘。
厢房内此刻却隐隐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屋内没有点大灯只在角落的一张旧木桌上搁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豆大的灯火在风中微微摇曳将被拉长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有些鬼魅。
集英殿修撰刘永龙和太子詹事府侍讲谢志文正如两尊泥塑般僵立在桌前。
两人虽同在朝为官但平日里素无交集此刻在这半夜三更被秘密“请”到此处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那一抹掩饰不住的惊惶。
刘永龙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那洗得有些发白的官袍袖口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是寒门出身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集英殿的大学士如今身处这权倾朝野的武安侯府还要在半夜被召见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关于“清洗”、“站队”的可怕猜想。
谢志文稍微镇定些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作为太子府的属官自然知道这位苏太傅的分量——那是连官家都要好言相劝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活神仙”。
“谢兄”刘永龙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颤音“你说侯爷深夜召见究竟是为了……” “嘘——”谢志文竖起食指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
侯爷若要害我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 话音未落厢房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阵夹杂着药香的夜风灌入吹得油灯剧烈晃动。
并没有想象中刀斧手开道、威压逼人的排场。
走进来的只有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手里还提着一把紫砂茶壶的年轻男子。
他步履轻快脚上甚至还趿拉着一双便履看起来就像是刚睡醒出来溜达的邻家公子哥。
但这“公子哥”身后跟着的大管家苏福那恭敬到近乎卑微的姿态瞬间表明了来人的身份。
“下官刘永龙……” “下官谢志文……” “参见侯爷!” 两人膝盖一软慌忙就要行大礼。
“哎哎哎打住。
”苏哲上前一步虚托了一下语气里满是随意的慵懒“这深更半夜的又不是大庆殿朝会哪来那么多虚礼?再说了你们这要是跪下去我还得弯腰扶我这腰最近抱儿子抱得有些酸咱们都省省力气。
” 说罢他径直走到那张旧木桌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将茶壶往桌上一搁指了指对面的两条长凳:“坐。
” 两人哪里敢坐只是垂手侍立大气都不敢出。
苏哲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那眼神虽然温和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让两人觉得浑身上下的秘密都被看光了。
“刘永龙集英殿修撰入仕十年编撰古籍十二部校对经史三百卷。
上个月你递交了一份关于‘重修馆阁书目’的条陈建议仿照前朝韵部法对藏书进行分类结果被你们馆主以‘多此一举’为由驳回了还在同僚面前斥责你‘不务正业’是也不是?” 刘永龙猛地抬起头满脸骇然:“侯爷……您、您怎么知道?” 那份条陈不过是他在馆阁内部的一次小小尝试连集英殿的大门都没出就被毙了这位高高在上的侯爷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苏哲没有回答目光转向另一侧:“谢志文太子詹事府侍讲。
半月前国子祭酒周大人在讲筵上论及‘仁政’言辞颇为迂腐你忍不住出言辩驳引经据典称‘仁政非宽纵而在法度之行’结果被王太师当众罚抄《礼记》十遍还被同僚讥讽为‘不知天高地厚’差点被赶出詹事府对不对?” 谢志文身躯一震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能苦涩地拱手:“侯爷明察秋毫下官……惭愧。
” 苏哲轻笑了一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惭愧什么?我觉得你们做得挺好。
” 两人愕然抬头。
苏哲身子微微后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官场啊有时候就像咱们去瓦舍里看戏。
台上的角儿咿咿呀呀唱得热闹底下的人就得跟着叫好。
你们倒好一个嫌人家戏本子乱想重新编排;一个嫌人家角儿唱腔不对想上去改词。
这不讨打谁讨打?” 说到这里苏哲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让两人感到新奇又亲切的光芒他清了清嗓子像是要说什么正经事却又换上了一副调侃的口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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