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万界你管这叫废体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是谁
秋分时酒楼住进个白发老妪随身携带的藤箱里装着本泛黄的医书。
她每日清晨都要坐在方荡常坐的位置点一壶菊花茶翻到某一页便对着窗外发呆。
有天方荡路过见那书页上印着“赵长乐“三个字正是长乐晚年刊行的那本《民间急救方》。
“老夫人也懂医术?“他停下脚步。
老妪抬头时眼里闪过丝光亮:“这是先师的书。
她说医者仁心最该治的是'相见难'的病。
“她指着书页空白处的批注“你看这句'千里之外心灯可照'当年先师说只要心里记挂着再远的路都不算远。
“ 方荡指尖拂过那行小字忽然想起长乐编书时总在深夜对着油灯呢喃:“这样那些见不到面的人也能借着药方说句保重。
“ 老妪临走前将医书留在了酒楼说是“物归原主“。
方荡翻开时掉出张夹着的药方是长乐的笔迹:“桂花三钱玉兰半朵明月一盏煎作相思汤温服可抵岁月长。
“ 冬月初雪那天酒楼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个瞎眼的琴师抱着琵琶坐在角落指尖在弦上摸索着调弦。
酒客们嫌他扰了兴致掌柜正要上前劝说方荡却拦住了:“让他弹吧我来填首词配他的曲。
“ 琴师的弦音有些涩却带着股执拗的清亮。
方荡提笔写下《听雪词》写的是“盲眼人听雪落心有明月自澄明“。
琴师弹到动情处忽然停了手朝着方荡的方向拱手:“先生的词里有槐花的香气。
“ 方荡心头一震。
那是他给云南乡村学校捐赠声波设备时失明小姑娘说过的话。
“二十年前曾有位女先生教过我“琴师摩挲着琴弦“她说声音能画花能描月。
她送我的琵琶上刻着朵槐花。
“他摘下琵琶背面的木牌上面果然刻着小小的槐花纹路里还留着淡淡的红漆——那是长乐晚年走江湖时总在随身物件上漆的颜色。
那天雪下得很大琴师弹了整夜方荡填了整夜的词。
弦音与墨迹交织像场跨越时空的对谈。
天亮时琴师离去留下那把琵琶说“该还给懂它的人“。
方荡抱着琵琶忽然想起长乐总说要学琴“等你不忙了我们就一个弹一个唱“原来她真的把这份念想种在了别人的生命里。
开春后杏花楼的生意忽然兴旺起来。
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听说这里有位方词客写的词能解相思能慰乡愁。
有人揣着他的词千里寻亲有人对着词句哭湿了枕头还有痴情的姑娘把他写的《重逢令》绣在帕子上日日带在身边。
掌柜的把这些故事说给方荡听时他正坐在杏树下翻那沓信笺。
长乐写的“今日院中的玉兰开了“那页被风吹得轻轻颤动像只欲飞的白蝶。
“先生可知您的词救了人?“掌柜的指着街上“去年有对夫妻要和离读了您那首'锅碗瓢盆皆是诗柴米油盐总关情'抱着哭了半宿现在好得很呢。
“ 方荡望着巷口相拥而过的年轻夫妇忽然明白长乐当年为何执着于编医书。
有些药方治身有些词句治心而最好的药从来都是藏在烟火里的爱。
初夏的一个傍晚方荡写完最后一首词把笔搁在砚台上。
夕阳穿过杏树叶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长乐当年画在他手背上的小太阳。
酒客们还在等着他的新词掌柜的已经烫好了新酿的梅子酒琵琶静静地靠在墙角弦上落着片杏花。
他忽然觉得这样很好。
不必是上仙不必守三界做个寻常词客在人间烟火里把那些关于月光、桂花、重逢的故事一句句写下去。
就像长乐说的只要有人记得那些时光就永远活着。
暮色渐浓时他拿起那盏旧兔子灯走到酒楼后院。
灯架上的红绸已经换过三回竹骨却还是当年的模样。
他点亮烛火兔子灯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光晕透过镂空的花纹在墙上投下跳动的桂花影。
“长乐“他对着灯影轻声说“你看这人间的词比天上的云好看多了。
“ 远处传来酒客们的喝彩声夹杂着琴师新学的调子。
灯影里仿佛有个穿青衫的女子笑着回头鬓边别着朵刚摘的玉兰像很多年前忘川河畔那束恰好落在他肩头的光。
雨又开始下了细细密密的打在杏叶上沙沙作响。
方荡提着兔子灯慢慢走回阁楼。
青布长衫的下摆沾了泥却带着满身的杏花香气——那是人间的味道是他寻了千年终于稳稳握在掌心的暖。
清明前的雨总是带着三分缠绵方荡推开酒楼后窗时檐角的铜铃正随着风势轻轻摇晃。
楼下巷子里卖花姑娘的竹篮里堆着新摘的杜鹃粉白相间的花瓣沾着水汽像极了长乐当年画在药笺上的配色。
方先生云南来的包裹。
伙计捧着个藤编匣子进来时鞋尖还沾着巷口的青苔。
方荡接过时指尖微沉拆开粗麻线里面是个桐木盒子打开的瞬间满屋都飘起淡淡的槐花香——是那所乡村学校的孩子们寄来的装着三十七个用蜡封好的声波标本每个瓶子上都贴着盲文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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