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公交车第271章 107路的新站台
三个月后。
我辞去了那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把工牌交还给HR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突然放弃人生的逃兵。
可我知道我不是在逃离而是在靠近——靠近那些深埋在记忆底层的、被时间封存的伤口。
我成了一名心理咨询师专攻创伤记忆。
我的诊室不大藏在城西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三楼窗帘常年半掩灯光调得极暗像一间不愿被阳光打扰的密室。
来访者大多是女性她们坐在我对面眼神空洞手指绞着衣角仿佛一开口就会从喉咙里掉出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听她们讲童年被锁在储物间的夜晚讲母亲在厨房里突然崩溃的哭声讲某个雨天父亲再也没有回家。
我记录倾听引导但我知道真正能救她们的从来不是我说的话而是她们终于愿意面对的那部分自己。
可我自己呢? 每当我闭上眼那个站台还是会浮现出来——斑驳的铁皮顶棚褪色的广告牌雨水顺着玻璃边缘滴落像谁在无声地流泪。
107路公交车总是在午夜出现车灯昏黄车窗模糊司机从不露脸。
那天晚上我本不该去那里。
可脚步像被什么牵引着穿过雨幕走向那个我本该遗忘的角落。
然后我看见了她。
一个女孩穿着浅色连衣裙站在站台最边缘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涣散像是灵魂已经提前离体。
她望着马路尽头仿佛在等一辆永远不会来的车。
雨很大她却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遗忘的祭品。
我走过去脚步很轻怕惊扰了某种正在进行的仪式。
“你在等107路吗?”我问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地落在我脸上然后点头。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她会开口说:“你也见过它对吗?” 我没有再问她要去哪里也不问她为什么深夜独自一人。
有些问题问出口就是亵渎。
我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长柄伞递给她。
“别等了。
”我说“如果它来了记住——当你感到什么就释放它。
哭、喊、恨、爱……任何反应都好过麻木。
” 她怔了一下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手指轻轻碰了碰伞柄却没有立刻接过去。
雨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倒映出站台顶棚的影子扭曲、晃动像某种水底的生物在窥视。
然后她抬头看我。
那一眼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浓雾。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短暂却锋利仿佛某个沉睡已久的记忆被轻轻撬动。
她终于伸手接过伞指尖冰凉。
我转身离开脚步坚定不敢回头。
我知道一旦回头我可能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比如站台的广告牌上原本贴着的牙膏广告此刻变成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雨中手里握着一把黑伞正对着镜头微笑。
而那张脸分明就是我七岁时的模样。
身后雨声渐密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
107路来了。
我攥紧了伞柄指甲掐进掌心。
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我没有回头但耳朵却捕捉到每一个细节: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车门开启时那声刺耳的“吱呀”还有……一个女人的轻笑像是从车厢深处传来又像是直接在我脑内响起。
“她上车了。
”一个声音在我心里说。
可我知道真正的危险不是上车而是记得。
那天之后我开始做同一个梦。
梦里我坐在107路的末排窗外是无尽的雨夜街道空无一人。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滴水声一滴一滴像是从谁的头发上落下的。
我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一张车票上面写着:“单程终点:遗忘站。
” 司机始终没有回头。
他的后脑勺光秃秃的脖子上有一道深红色的疤痕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过。
我试图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前排一个乘客缓缓转过头——是那个女孩。
她的眼睛全黑没有瞳孔嘴角却挂着笑。
“你也在找她吗?”她问。
“谁?”我终于能说话了。
“那个在雨里等你的人。
”她说“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睡衣。
窗外雨正下着。
第二天我去查了107路的运营记录。
公交公司的人翻了半天说:“107路?三年前就停运了。
线路调整车辆报废。
” “那……最近有人投诉深夜听到107路的声音吗?”我问。
他笑了:“你是写小说的吧?这种都市传说多了去了。
不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去年真有个女乘客报案说半夜在站台看到一辆老式107路司机戴着白手套车里坐满了人但全是背对着她……她拍了照结果照片洗出来车上一个人也没有。
” 我道谢离开手心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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