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第127章 雪片般的告急燃烧的帅帐
夜里起了细雪。
不是大雪像磨碎的盐从天上细细筛下来落在营门的铜戟与旗绦上薄得像一层冷白的气。
更鼓过了一杓营中跑马声忽紧。
第一道军报像一片雪贴在帅帐门柱上纸角被寒风一掀又一合。
“濮阳失。
”传报的校尉呼吸急袖口结着霜“城门被从内开守将溃家属已退至北郭。
” 第二道军报紧跟着到纸还没捶平又被后来的手指盖住。
“雍丘摇旗。
外骑绕城内仓受乱。
官印被夺一方已复。
” 第三道、第四道……纸面很快铺满柱子。
陈留、定陶、东缗、酸枣、开封……每一个名字都像被人用炭在沙盘上点了一星红红子密起来沙盘像烧着了的灰。
帅帐内灯芯压得极短火光不跳。
曹操没有坐他背着手立在沙盘前背影把一角光遮住了。
夏侯惇靠在一旁的木柱上单眼盯着那几枚新插的红旗像盯着野兽跃过来的轨迹。
李典与于禁各自低声交换所部的巡线与屯粮一句比一句短。
没有人多说一个字嗓子里似乎怕把“稳”震碎。
又一匹快马在冰面上滑出火花铁蹄一顿人还未下东西已抛进掌中:“成皋西门着火疑有并州旧甲夜入。
城中不乱仓角焦黑一片。
” “烧。
”夏侯惇吐出一字。
“烧。
”曹操也吐出一字接着补了一句“烧到黑再抹白。
”他看着地图声音压得很平“不回。
” 于禁抬了抬眼没言语。
他知道“烧到黑再抹白”的意思:让敌人看见黑再让城里看见白。
黑是狼烟白是人心。
白要靠一天一天抹上去可狼烟只要一线风便能粗起来。
外面风更紧了。
营门口多出了一层人影。
那不是兵是穿着棉布的女人与老人靠在彼此身上。
她们跪得整齐像一片往河里弯下去的芦。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指尖冻得红紫她抬头冲营门喊:“主公!再不回援家……就没了啊!” 那声“家”像针从皮下扎进肉里扎得慢扎得深。
跪在她身旁的老人没哭眼里却在漏水。
他背后的一群少年兵想冲上去被典韦的铁链轻轻横住。
链子不响只在雪上留了条冷亮的线。
典韦看着那些人没吼也没推只把链上的环往手背上一勒勒出一圈白痕转身喝令左右:“给姜汤。
按名记按乡里分。
人坐下再说。
” “坐下再说。
”这四个字在门口缓了一圈像热气在冷风里结成很薄的霜。
有人真的坐下了坐在雪地里衣摆立刻湿透还是坐了。
姜汤递过去热气冒到眼睛里眼睛更红。
又一骑到了。
没进营门人在马上就喊:“东缗城门开合三次内外不相应。
吕将军旗连五面快如风。
陈留被围郡仓求援。
” 这一次营内有年轻校尉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声音不高却像把帐子顶上那一道冷风挑破了一个小孔。
埋在每个人胸腔里的急像从那孔里呼地往上冒。
“报!酸枣、西华出奔者杂云‘并州旧甲’夜穿村巷贴印撒盐言‘庙收银’!” 夏侯惇手背青筋鼓起刀柄被抓出咯吱的声。
李典半步上前低声:“主公若‘庙收银’之谣大作人必散。
此谣……像昨夜枯井路那张假印的孽。
” 曹操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像藏着一口黑井井水不动。
他只丢下四字:“不许入心。
” 又一骑到了。
报濮阳府署昨夜灯不灭官吏搬案写字至三更有人哭有人喷墨墨泼在白帛上像大雪上翻起的黑泥。
报陈留士民拔家连夜走走到半路遇劫劫的是“王师”。
又报雍丘北门有一面“王师不扰民”的白帛倒挂在城楼背面写着“夜封害民”。
报还没念完帐外“喏喏”的噪声便压了过来像潮冲过沙。
是跪着的人群在抬头在问天在自问。
“军令。
”曹操终于开口。
他的嗓音发紧却不高“夏侯惇带一队人去门外维持秩序。
先记名后发汤。
谁哭谁吵给她坐。
李典于禁各自出一半人手易甲为布分到路口与水边护行人不许兵器外露。
典韦掌链退一步为度有人撞线拿下不许打。
” “喏——”三声应令落在地上有回响。
曹操转身面对沙盘手指在地图上分明地划了四道线。
他说“陈留暂缓濮阳不回东缗就势避锋雍丘派骑绕远接人成皋必稳。
所有求援文书全部归档贴在帐外右柱。
让她们看见我们在做事。
” “主公。
”于禁抱拳“若她们要一个‘快’字呢?” “给她们一个‘坐’字。
”曹操道“再给她们一口汤。
”他停了一瞬补了一句“这是我曹某人的‘快’。
” 说话间又有两道军报雪片一样塞了进来。
一个说“开封东门自坏一丈”一个说“东郡小吏夜挪关防”。
每一纸都像一只小小的火萤把帐内的空气照得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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