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252章 针线缝山河
夜色如墨压得京城喘不过气。
林断鸿策马疾驰二十七日夜人未歇马已倒。
他在城郊泥泞中滚落鞍鞯怀中陶罐却始终护在胸前未曾沾尘。
接应之人颤抖着掀开封泥一股浓烈而熟悉的咸香扑面而来——那是北境风沙腌透的豆粒在岁月里缓慢发酵出的魂魄之味。
“此味出自烽燧村谢承远妻柳氏手作。
” 九个字像九根钉子狠狠楔进听者心头。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夜之间烧遍坊巷。
苏晚晴亲自开坛将那罐酱分装百瓶每一瓶都附上亲笔文书:“尝此酱者若忆起故人请于灯下低语其名。
”她命说书人夹在段子里传唱游方郎中背着药箱走街串户悄然递出一小碟酱菜换回一句名字、一段往事。
有人咬下第一口猛然怔住继而伏地痛哭:“这咸……是她腌的冬酱啊!我媳妇说等我回来就开坛可我回家时坛子空了人也没了……” 短短三日“忆魂酱”不再是食物成了百姓心中对抗遗忘的图腾。
家家户户厨房里摆上一碟孩童不懂事偷舔一口辣得直跳脚母亲却不责骂只轻声说:“忍得住这个咸才记得住那个人。
” 而在农信坊最深处的密室烛火幽微谢云书盘膝而坐指尖轻颤。
他面前铺展着一幅长达七尺的绢图墨线纵横脉络分明正是失传已久的《银针十三诀》全图。
苏晚晴守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方玉匣内藏十二枚古制银针针身泛青似有血纹隐现。
“按你之前所感战魂脉的节律应在申时三刻与寅时初交汇。
”她低声提醒目光紧锁他苍白的脸。
谢云书点头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
指锋轻点空中十二枚银针竟无风自起凌空悬浮逐一排列成北斗之形与他体内经络隐隐共鸣。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震颤在密室中荡开仿佛天地间某根断弦被重新拨动。
就在此时门扉无声开启。
黑袍覆体的莫问缓步而入双目如渊凝视那组银针良久忽然叹道:“你以为这是武功?不这不是控针术而是‘缝脉术’。
”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锤:“昔年谢家先祖见北舆军将士战死后残魂不散怨气冲天遂以银针为引将万千意志织入血脉传承代代相承。
你们谢家不是得了功法是背负了整支军团的记忆与执念。
” 谢云书瞳孔骤缩喉头一甜几乎呕血。
原来每次施针时那种撕裂神识的痛楚并非走火入魔而是他在替三百七十六个亡魂承担他们的记忆重量。
“你在缝合的从来不是经络。
”莫问盯着他一字一顿“是你谢家断掉的山河。
” 谢云书闭目冷汗涔涔而下。
脑海中浮现出幼时母亲临终前握着他手的画面:“云书你要活着……替他们说话。
” 原来那一句嘱托重如千钧。
与此同时苏晚晴已在城东绣坊发起“千人共绣”行动。
三百七十六名遗属齐聚每人手持一根浸过特制药液的红线共同绣制一面丈六巨幡——忠魂幡。
雷夯率鼓队列阵于外鼓点不再狂烈反而极缓契合着绣娘们呼吸的节奏。
一针一下鼓;一线一声息。
当春风拂过幡面阳光洒落奇迹发生了——那些看似普通的红线上因体温与光线作用竟逐一显影出阵亡将士的名字! “李大牛阵于狼脊坡!” “周文秀殁于雪夜断桥!” “赵铁柱死守烽台至最后一人!” 名字浮现之际围观百姓无不伸手轻触幡面仿佛触到了那段被皇权抹去的历史温度。
有个老妇跪倒在“王青山”三字前喃喃道:“我家青山最爱吃酸豆角……你说他现在能闻到那坛酱的味道吗?” 无人回答唯有鼓声低回如大地心跳。
这一夜京城无眠。
而在所有喧嚣之外谢云书独自立于密室窗前望着远处贫民窟方向那片破败庙宇的轮廓久久未动。
他缓缓摊开手掌一枚银针静静躺在掌心针尖微颤似有所感。
下一瞬他抬步而出身影没入夜色。
身后苏晚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心微蹙忽觉心头一悸仿佛有什么即将发生——不可逆转亦无法阻止。
夜风裹着湿意穿行于城南贫民窟的断壁残垣之间。
破庙门前那块塌了半边的石阶上谢云书独自立着衣袍单薄身形清瘦如剪影。
他手中紧握的那枚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青的冷光仿佛不是金属所铸而是从岁月深处抽出的一根骨。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微颤却无比坚定地将第一枚银针刺入庙门左侧的斑驳土墙——正对当年北境战报传至京城时第一个跪地哭嚎的军属家门口方向。
“安魂引络阵”始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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