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364章 你踩的每一步都是在扎针
赤足踏上冰凉的碎石小径昨夜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依旧如山间晨雾般缠绕心头。
万千张模糊的面孔在巍峨山影中明灭流转最终竟都消融于一片无声起伏的金色稻浪里。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那双与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脚。
粗糙的脚板上老茧纵横交错宛如老树的表皮唯独脚心“涌泉”穴的位置此刻却有一股奇异的热流在隐隐窜动。
当他第一步踏实时异变陡生! 脚下的土地竟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闷响仿佛大地深处的心跳被他的脚步叩响。
以他脚印为中心一圈细密的水珠从干燥的泥土中沁出旋即汇聚成一条纤细的水线竟无视地势高低沿着田埂精准地蜿蜒前行。
那轨迹分明就是人体“足少阴肾经”的走向! 赵篾匠面色沉静如水心中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动声色只是将呼吸调得愈发绵长匀细紧接着第二步稳稳落下。
那条神奇的水线倏然转向不偏不倚地接上了另一条脉络——奇经八脉中的“冲脉”! 三步之后他已行至田野中央。
这一次整片田野的根系都发出了嗡嗡的轻鸣仿佛万千生灵的脉搏都随着他的脚步节拍一同跳动。
这一刻他豁然开朗。
原来当一个人的血脉真正与大地之脉相连一呼一吸皆为风云举手投足已是为天地布针导引! 正午烈日如火。
赵篾匠用柔软的竹篾背篓将那通体遍布蓝色奇异纹路的婴儿负在背上向后山走去。
怀中的蓝纹婴似乎对这灼热的阳光毫不在意反而咯咯笑个不停小手不时指向山林深处仿佛在为他引路。
行至半山腰一处废弃古道的裂口一株断了根的巨大老松拦住去路。
那老松不知在此横卧了多少岁月树皮大半剥落露出底下坚硬的木质。
赵篾匠本欲绕行目光却被那木质上的纹理死死吸住。
那并非寻常的年轮竟是天然形成的一行行古篆——“足动则地鸣地鸣则气升气升则病退……” 这……这是早已失传的《诊脉法·步应篇》残文! 此篇在医家传说中被誉为“动态诊疗”的无上法门连被奉为圭臬的程高抄本中都未曾记载一字! 他心神剧震连忙蹲下身细察更惊人地发现老松根部的断面年轮并非同心圆而是呈螺旋状排列其旋转的轨迹与频率竟与人体腰腹的“带脉”运行完全同频! 他福至心灵取下随身的竹筒小心翼翼地接住从树身缝隙中缓缓滴落的露水。
回到村中他将这饱含松木精气的露水喂与一位常年受哮喘折磨的老妪。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妪那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竟奇迹般地平复了。
村民们围拢过来满脸震惊地追问他用了何种神药。
赵篾匠只是拍了拍脚上的泥土淡然道:“不是我找到了药是路把药送到了我脚下。
” 第三日天降暴雨山洪如脱缰野马咆哮着冲毁了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一座石桥。
河对岸的邻村一个病儿高烧不退已近垂危孩子的母亲抱着他跪在汹涌的河岸边哭嚎声被巨大的水声撕扯得支离破碎。
村里青壮年们心急如焚想要伐木搭设便桥可刚砍下的木头湿滑沉重在激流中根本无法固定。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赵篾匠默然走到岸边。
他凝视着那翻滚的浊流仿佛在倾听水底的脉动。
片刻后他解下腰间那根编织草鞋用的普通草绳猛地掷入洪流之中。
那草绳一入水竟如有了生命一般随波翻滚在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中精准地缠绕住被冲刷而来的漂木、碎石、断枝灵巧地勾连成一条坚韧的链条骨架最终“啪”地一声死死卡入了河两岸的岩石缝隙中形成了一道悬索雏形!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赵篾匠却并未停下他扬声喝道:“将家中犁铧、耥耙等铁制农具嵌在绳索节点上!”村民们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他的信任立刻手忙脚乱地照做。
当所有金属农具各就各位赵篾匠深吸一口气竟赤脚踏入了齐腰深的急流之中! 他无视那能将人瞬间卷走的恐怖力量在水中按“七星踏斗”的方位闪电般连点七步。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水流的某个神秘节点上。
刹那间那十数件金属农具竟同时发出高频的嗡鸣引发了整段河流的强烈共振! 水流的形态瞬间改变无数泥沙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河底卷起自动吸附、凝聚在那草绳与农具构成的骨架之上转眼间一道坚不可摧的弧形石梁拔水而起! 一座桥非是建造竟是“踏”成的! 第四日黄昏村塾的老先生领着一群蒙童恭恭敬敬地来到赵篾匠的茅屋前。
这位曾对赵篾匠“不务正业”颇有微词的老先生此刻脸上再无半分讥讽反而带着近乎朝圣般的虔诚请求赵篾匠传授“步法通经”的至理他想将其着书立说流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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