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396章 锅底灰烫手才压得住火
金色光流如活脉般缠绕上涪翁的脚踝温热却不灼人仿佛无数细小的手在轻轻叩问他的心门。
他僵立原地任那光芒沿着小腿缓缓攀升。
他本能地想用玄针境的内息将其震开却发现这光流并非外力而是从他自己三十年来的记忆深处倒灌而出的回响!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缕光中都藏着一段被他刻意深埋的“错”。
有长安城外某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他因嫌弃老农家徒四壁、付不起诊金而拂袖离去那老农临终前撕心裂肺的咳血声;有王莽设宴某位王公向他索要长生丹方不成反诬其医术谋逆他愤而摔碎那只淬了剧毒的酒杯却也因此彻底断了对权门的最后一丝幻想;更有天禄阁那场滔天大火中他为防止三卷医道孤本落入篡逆之手亲手将其投入火海时那双被烈焰炙烤到颤抖不止的手指…… 这些被他用狂傲和冷漠筑起高墙死死钉在心牢最深处的愧疚、愤怒与不甘此刻竟化作了这光流的源头争先恐后地涌现要将他彻底吞噬。
“我不是来赎罪的!” 涪翁咬碎牙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
他这一生只敬医道不跪鬼神更不信什么因果报应! 可他的声音刚一出口那缠绕周身的光流骤然收紧一股尖锐的刺痛直冲天灵盖! 紧接着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竟直接在他颅内响起: “你不是来赎罪的。
” 那声音赫然是阿禾! “你是来接班的。
” 接班?接什么班?! 涪翁猛地转向那个六岁的孩子却见阿禾不知何时已蹲在了地上伸出白嫩的小指头好奇地触碰着地面上流淌的金色光带。
他的指尖只是轻轻一拨那光流竟像被拨动的琴弦发出一串清越空灵的鸣响。
孩子抬起头那双纯净的眸子倒映着涪翁震骇的脸歪着脑袋笑道:“它说您是‘断线风筝’飞得再高也回不了天了。
” “断线风筝……” 四个字如一道惊雷在涪翁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瞳孔骤然一缩踉跄着后退半步死死盯住阿禾。
这句话是他少年时在天禄阁做校书郎因不满馆中腐儒争斗愤而在阁楼墙角用指甲划下的私语! 三十年来此事天知地知他一人知! 这孩子……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听见了吗?”涪翁猛地抓住一旁赵篾匠的胳膊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赵篾匠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异的状态里。
他没有被光流束缚反而主动跪坐在地颤抖着伸出双手捧起一缕金光缓缓贴在自己满是皱纹的额前。
两行滚烫的老泪瞬间滑落。
“李先生……”老人闭着眼声音哽咽如在梦呓“我看见了……我看见我爹了……他临死前手里紧紧攥着您开的那张方子他对我说……‘娃啊这味药苦但咱老百姓的心不凉’……” “我看见了……村东头的王婆婆她当年难产是您一针救了两条命……她家的娃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我还看见……我自己……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小篾匠我背着您送的药箱冒着大雪给山那边的乡亲送药……原来……原来您早就在我们这些人的骨头里了啊!” 涪翁胸口如遭重击抓着赵篾匠胳膊的手无力地松开。
他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以为传承是典籍的流转是师徒的口授。
却从未想过真正的医道传承并非锁在玉册竹简里而是早已随着他开出的每一剂药方扎下的每一根银针渗入了这片土地上无数百姓的血脉骨髓之中! 他守护的只是医道的“形”。
而这些他曾救过、甚至未曾救过的凡人却用他们的生死、他们的记忆替他守护了医道的“魂”! 他不能接受! 三十年来他靠的是冷漠与决绝才活到今天! 他将所有的牵挂与愧疚统统钉死在心牢深处才换来了这份“玄针”境的通天医术。
他绝不能让这些东西再爬出来毁掉他最后的心防! “啊——!” 涪翁嘶吼一声突然俯身从碎裂的玉石台边缘抓起一块锋利的玉屑运起内息闪电般朝着自己的听宫穴刺去! 他要自闭五感斩断这无孔不入的感应! 然而就在那玉屑即将触及耳侧皮肤的刹那异变陡生! 一直静静躺在他袖中的那根蒙尘锈铁针竟自行跃出! 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赤色痕迹针尖寒芒一闪竟反过来直刺向他握着玉屑的手腕要穴! 那力道那角度那狠辣精准的劲道竟与他自己出手时别无二致! 涪翁心中大骇手腕猛地一缩惊退半步。
那根锈针一击不中并未追击而是静静悬浮在半空中针身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随即针尾一摆遥遥指向了地上的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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