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59章 针启秘藏残卷惊现
暗门内的霉味裹着药香撞进鼻腔时涪翁的玄针在掌心烫得惊人。
他抬臂划了个半圆袖中火折子地窜起幽蓝火苗——这是用天禄阁残卷浸过松油的火绒专烧得透千年陈木的阴湿。
火光扫过密室的刹那他的呼吸险些停滞。
四壁木架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码着裹着绢布的竹简最中央的青铜医案泛着幽光案上摊开的简册边角已发脆却清晰可见针经·中卷五个篆字。
那是他在天禄阁校书时亲手用朱笔圈过的卷首题跋墨迹里还混着当年洒上的茶渍像朵蔫了的菊花。
玄针从指缝滑落撞在青铜案角发出清响。
涪翁的指尖抵着案边能摸到铜锈里嵌着的凹痕——这是他二十年前给太医院铸针炉监工特意在每座医案底部刻的字标记为的是防人偷换药材。
此刻那凹痕里还沾着暗红不知是血还是朱砂。
天...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锁天禄阁烧了之后我以为中卷跟着刘向大人的《别录》一起化灰了。
腰间的传承印突然发烫。
他解下那枚青铜古印果然见印面浮起新的纹路篆字从印钮的云纹里钻出来连成一行:黄帝外经·诊脉法·中篇。
这是他收程高为徒时印面第一次浮现完整篇名;收第二个弟子时印纹才显了半章《针经》基础;如今...他望着密室里整墙的竹简突然明白守典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些人守的不是秘藏是等一个能让传承印苏醒的医道传人。
古印被他按在《针经·中卷》上。
青铜与竹简相触的瞬间密室里腾起细密的金雾。
印纹像活了似的爬过简册原本模糊的字迹被金雾一洗竟显露出比天禄阁底本更清晰的经文。
涪翁的手指跟着金雾游走当五气调和针引五行八个字浮现在眼前时他眼眶突然发酸——这正是前两日守典人考校的题目原来答案就藏在自己亲手校订的经卷里。
但很快他的眉心皱成了结。
金雾漫过的地方除了熟悉的医理还夹杂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有的像断了的麦穗有的像交缠的蛇还有的...他用指甲在案上划了划突然僵住——那是他在太医院见过的是前代医官怕医典落入恶人之手用五行生克编的密码。
好个老狐狸。
他低笑一声从袖中摸出玄针。
这针是用昆仑雪山顶的寒铁铸的针尾缠着程高用三年山藤编的络子此刻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他想起程高第一次见这针时说的话:师父的针该叫专续医道断了的脉。
悬在半空他闭着眼回忆《诊脉法》里的五气朝元——肝属木应春;心属火应夏;脾属土应长夏;肺属金应秋;肾属水应冬。
指尖突然刺痛他猛地睁眼玄针已扎进自己穴(肝经原穴)针尾微微发颤像春芽破冻土的轻响。
第二针扎(心经荥穴)火折子的火苗突然蹿高三寸映得他耳尖发红;第三针扎(脾经输穴)青铜案上的铜锈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刻着的字;第四针扎(肺经输穴)密室里突然涌进一阵风将木架上的绢布吹得翻飞露出字标记的竹简;第五针扎(肾经输穴)他脚边的青砖缝里沁出水珠在地面汇成个字。
整面木架发出闷响。
涪翁踉跄着扶住医案却见眼前的《针经·中卷》正在重组——原本被密码隔开的经文像被线穿起的珠子五气调和术五个大字从简册里浮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他当年在天禄阁没校完的引气行针十二式。
成了...他指腹抚过新显的文字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响动。
密室的穹顶有块青石板在往下掉灰。
涪翁猛地抬头正看见那枚被他扎在暗门上方的雪山寒针在发光——针尾的血珠已经发黑这是气机剧烈变动的征兆。
他反手抓起案上的《针经·中卷》玄针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顿住。
不对...他盯着寒针喉间泛起铁锈味。
这针沾了他的血能感应十里内的杀机。
可此刻寒针的光不是刺目的红而是诡谲的紫——紫属阴主... 啪嗒。
一滴暗红的血落在他脚边。
涪翁猛地转头正看见密室最深处的木架后露出半片染血的青袍下摆。
血珠坠地的轻响在密室里荡开涟漪。
涪翁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玄针已压在掌缘——这是他当年在太医院应对刺客时练出的本能指节因用力泛白却偏生放轻了呼吸像捕食的老枭。
青袍下摆后传来压抑的咳嗽。
那声音带着锈铁味的气音像破风箱漏了洞。
涪翁的眉峰挑了挑他记得程高曾说过这一带的山匪惯穿粗麻短打青袍...倒像郡县里的书吏服色。
他喝问玄针却没急着刺出。
脚边的血珠还在渗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细蛇蛇头正朝着木架后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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