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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65章 针锁京华权谋初显

晨雾未散时程高已在江边备好竹筏。

他望着师父裹着粗布麻衣从崖顶下来腰间那只褪色的蓝布针囊随着步伐轻晃——往日里总别着的青玉坠子没了连针囊里叮当作响的银针也只剩最普通的九枚。

师父程高攥紧腰间自己的针囊指节发白青针卫的人追得紧至少带五个护院。

当年楚平的徒弟能摸到鹰嘴崖这一路...... 当年楚平的针囊该随他下葬可韩慎之偏要刨出来。

涪翁弯腰捡起竹筏上的斗笠扣在头上檐角垂下的草绳扫过眉骨你当他养死士是为杀人? 是为立威。

我若带护卫招摇他正好借刀杀人坐实我妖医惑众的罪名。

竹筏划破江面程高望着师父被晨雾模糊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崖顶那道黑影。

紫漆针囊在月光下泛的幽光与太医院正堂那盏镇院铜灯的颜色竟像极了。

长安的青灰色城墙在正午时分撞入眼帘。

涪翁跟着民间医师团挤过朱雀门时鼻尖掠过一缕熟悉的腥甜——是紫针上淬的毒雾。

他垂眸盯着脚边的青砖缝看见两双皂靴停在五步外靴底绣着极小的青针暗纹。

李青针?守城兵卒的矛尖挑起他的布囊太医院审定大会的凭证? 涪翁摸出程高连夜刻的木牌指腹在牌底那道细痕上按了按——那是用归元针挑的《针经》首句观人经络如观江河。

兵卒扫了眼木牌正要放行斜刺里伸出只戴翠玉扳指的手。

且慢。

涪翁抬头。

穿绯色官服的男子站在阴影里腰间紫漆针囊闪着幽光——正是昨夜鹰嘴崖的黑影。

李青针?男子的目光扫过他的粗布麻衣落在针囊上哪座山野草医? 涪水畔打渔的。

涪翁笑声线压得粗哑听说太医院要烧《针经》来讨口热粥喝。

男子的指尖在针囊上敲了三下。

涪翁耳尖微动——这是青针卫的暗号三长两短是三短一长是。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勾了勾针囊里一枚普通银针滑入袖管。

进去吧。

男子突然收回手当心太医院的门槛硌着您的赤脚。

太医院的偏殿里檀香熏得人发闷。

韩慎之端坐在主位玄色锦袍上绣着金线医官纹见人进来便拍了拍案上的《黄帝内经》:诸位都是我大汉医林栋梁今日审定医典旁门左道的东西......他瞥向涪翁的方向该烧的烧该禁的禁。

韩大医您说《针经》是旁门左道?涪翁站了起来斗笠檐下露出半张被晒得黝黑的脸那我这打渔的倒要问问——您说它误人子弟可敢当场试试?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韩慎之的瞳孔缩了缩——这声音像极了二十年前天禄阁里那个抱着半本残卷冲火场里钻的校书官。

试就试。

他冷笑去把后园那个瘫了三年的老仆抬来。

老仆被抬上木榻时右腿的裤管已经烂成布条小腿细得像根干柴。

涪翁解下针囊指尖掠过那枚归元针——它在囊底发烫像当年在天禄阁火场里替他指认未烧尽的医典残页时那样。

百会、风府、委中。

他捻起银针三息。

第一针扎进百会穴时老仆的眼皮跳了跳。

第二针透入风府他的喉间发出模糊的呜咽。

第三针刚触到委中穴老仆突然弓起背右腿重重砸在榻上——竟能自己蜷起来了! 走两步。

涪翁退开半步。

老仆扶着榻边颤巍巍站起一步两步第三步时竟能甩开手摇摇晃晃走到韩慎之案前扑通跪下:大医令小人能走了! 殿内炸开一片抽气声。

有年轻太医冲过去摸老仆的腿指尖刚碰到委中穴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针感......像赤焰灼邪! 赤针境!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韩慎之的茶盏地裂了道缝。

他盯着老仆发颤的右腿又看向涪翁腰间的蓝布针囊——那针囊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藏着头活物。

脉诊比试。

他猛地站起来锦袍下摆扫落案上的《内经》你说《针经》能治病那我让三个病人站出来你若能凭脉断症...... 三个?涪翁弯腰捡起地上的《内经》随手翻到被虫蛀的一页够了。

第一个病人是个面白的妇人。

涪翁搭脉三息抬眼:风寒入肺夜间咳得厉害?妇人点头眼眶瞬间红了。

第二个是个壮实的汉子。

涪翁的指尖在他腕上顿了顿:最近和人吵架? 肝郁气滞右胁下疼?汉子挠头:前日和屠户争猪肉...... 第三个病人被扶进来时韩慎之的喉结动了动。

涪翁的手指刚搭上他的脉瞳孔突然一缩——这脉像乱麻里裹着根细针表面是脾虚的虚浮底下却藏着若有若无的滞涩。

他中了乌头毒。

涪翁松开手每日寅时泄泻辰时发热你当是脾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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