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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42章 太素归途旧敌新踪

洛阳城的更鼓声渐远时李柱国与王二狗已穿过南城门。

残月悬在东天将官道上的车辙印拉得老长道旁的野艾和苦楝树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王二狗背着包袱走在左后侧忽然脚步一顿——他听见了不是虫鸣不是风过林梢是极轻的靴底碾碎石子声像影子贴在影子上。

师父。

少年扯了扯李柱国的衣袖喉结动了动后边......有人。

李柱国脚步未停枯瘦的手指却在腰间青铜符上轻轻一按。

那符是他收徒时刻的程高、王二狗的名字刻得深最近救的几个村童刻得浅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烫。

不止一人。

他声音像淬了霜的铁三个不四个。

顿了顿又补一句高手。

王二狗后颈的汗毛竖起来。

他想起半月前在南阳郡有个穿锦袍的富家子想买师父的《针经》被师父用合谷针扎得在地上滚了半里地。

可这次不一样那些人连脚步声都敛得干净分明是冲他们来的。

李柱国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倒出粒裹着金箔的药丸。

隐身香。

他捏着药丸递过去含在舌下三息后气息会散成艾草味。

见王二狗犹豫又嗤笑一声:怕苦? 当年程高喝我配的洗髓汤吐了三回还咬着牙咽。

王二狗立刻把药丸塞进嘴里。

苦极苦像吞了把晒干的黄连根可很快舌尖泛起丝甜。

他看着师父解下腰间的药囊将一把晒干的紫苏叶、薄荷梗撒在两人脚边——这是师父常说的掩息术借药草气味混淆外息。

李柱国扯了扯他的手腕脚步突然加快。

王二狗跟着踉跄两步回头时月光下的官道空得像被水洗过连道旁的茅草都静得反常。

进林子的时候露水已经打湿了裤脚。

王二狗盯着树影里晃动的光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吊在头顶——直到那道黑影从他右侧的老槐树上扑下来。

短刃带起的风声擦着他耳尖过王二狗本能地缩头包袱地砸在地上。

《针经》的竹片在布里硌得他手背生疼他刚要去捡余光瞥见左侧又有三道黑影如夜枭般俯冲。

别怕。

李柱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得像块压舱石。

王二狗抬头正看见师父仰起脸鼻尖微微翕动——那是在辨风向。

林子里的风本是从北往南吹可李柱国屈指弹出两枚银针地扎进左侧的青冈树根。

变故就在刹那。

王二狗听见的一声闷响原本向南的风突然打着旋儿往西北卷带起满地枯叶。

最前面的刺客脚步一滞短刃偏了三寸擦着王二狗的肩膀扎进土里。

李柱国的手指在袖中连弹七枚银针破空而出第一枚封喉第二枚刺中天突穴第三枚扎进气海俞——都是致命要穴。

三个刺客甚至没来得及闷哼便直挺挺栽倒在地。

最后那个离得最远见势不妙正要后退李柱国甩出的银针已擦着他的后颈划过哑门穴一麻他立刻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王二狗捡起包袱手还在抖。

他蹲下身借着月光去看刺客的脸——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有道刀疤像条爬着的蜈蚣。

再看那身衣裳灰色粗布长袍胸口用金线绣着两个小字:。

玄甲?王二狗抬头师父这不是朝廷的兵卫吗? 前儿个在洛阳城我见城门守兵的铠甲上也绣着这俩字。

李柱国蹲下来用银针挑开刺客的蒙面布。

这是张棱角分明的脸左颧骨有道旧伤结着暗红的痂。

他伸手按住刺客的人迎穴指尖感受着对方急促的脉搏:朝廷的兵卫会夜袭行商?他冷笑一声韩慎之死前喊的太素山看来有人比咱们更急。

刺客突然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的闷响。

李柱国屈指一弹点了他的安眠穴那人立刻闭了眼。

王二狗把包袱抱得更紧突然想起师父常说的医道如战——原来这战不止要和病邪斗还要和人心斗。

李柱国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土。

他伸手摸向贴身衣襟太素令的凉意透过粗布渗出来在掌心里凝成块冰。

月光穿过树顶的缝隙照在玉牌上那些古篆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像有活物在纹路里游动。

他将太素令重新收好望向林外的官道太素山的路才刚开始。

王二狗背起包袱跟着师父走出林子。

夜风卷着不知何处的桂花香吹来他听见师父腰间的青铜符又在发烫——那声音很轻却像敲在他心尖上一下又一下。

李柱国的脚步在离太素山还有半里时顿住。

王二狗跟着收步见师父从衣襟里摸出太素令——那方羊脂玉牌边缘正泛着幽蓝微光像被月光浸过的萤火虫顺着古篆纹路缓缓流转。

师父它......王二狗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曾见过这玉牌在月光下泛冷却从未见过这样活泛的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刻痕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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