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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34章 医道试炼赤针封喉

村东头的狗吠像被人攥住脖子的哑锣突然断了。

王二狗的裤脚还滴着泥点子他扑到涪翁跟前时后颈的汗珠顺着衣领滚进脊背:“赵、赵恶少带着五六个护院把张猎户家的小闺女堵在晒谷场了!那丫头才十六他、他说要充什么通房……” 江风卷着湿冷的潮气灌进草棚涪翁按在针囊上的指节泛白。

他看见程高的喉结动了动年轻徒弟的手已经摸向墙角的药杵——那是他们用来捣药的此刻倒像把未出鞘的剑。

“张婶呢?”涪翁的声音像块磨了十年的石片又冷又利。

“在地上跪着。

”王二狗抽了抽鼻子“我来的时候她额头都磕出血了赵恶少还拿马鞭挑她的白发说‘老东西你家闺女值五斗米’……” 程高突然转身竹椅在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门边的斗笠斗笠上还沾着晨露滴在他手背:“师父我去。

” 涪翁没动。

他望着程高绷紧的下颌线想起三年前雪夜这孩子跪在江边睫毛上结着冰碴子说“求先生教我医人”。

那时他也这样像株被压弯的青竹看着脆实则韧。

“等等。

”涪翁从针囊里抽出一根针。

青铜针身泛着暗红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赤针。

”他捏着针尾递到程高面前“刺‘廉泉’‘膻中’。

” 程高的指尖刚碰到针柄就被烫得缩了缩——这针竟带着活人般的温度。

“赤针不是杀人之器。

”涪翁的拇指抹过针身“廉泉穴主喉舌封他声;膻中穴主气海乱他神。

你要让他明白强抢民女的人先失了人的气。

” 程高把针别进袖口抬头时眼里有星火:“弟子记下了。

” 王二狗已经抄起根烧火棍棍头还沾着灶灰:“我跟程大哥去!我熟赵府后墙有个狗洞去年我偷摘他家杏子……” “噤声。

”涪翁突然抬手。

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像块碎瓷片划破夜色。

张猎户家的闺女小芸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阿娘!阿娘救我——” 程高的背影消失在草棚外时涪翁摸出怀里的医方。

“刘”字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和医道传承印的烫意重叠。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江涛:“天禄阁的火没烧干净这世道的恶也该有人来烧一烧了。

” 赵府的后墙比王二狗说的还矮。

程高蹲在墙根托着王二狗的腰送他上去。

王二狗的脚刚勾住墙头就压低声音:“程大哥东厢房亮着灯!” 两人猫着腰绕到窗下。

酒肉味混着汗臭扑过来赵恶少的嗓门像破锣:“老子要这小娘子是她的福气!等明日……” 程高扒着窗纸捅了个洞。

烛光里赵恶少正扯小芸的衣袖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磕在桌角发出闷响。

小芸缩在墙角脸上的泪痕把脂粉冲出两道白沟。

“稳住。

”程高对王二狗比了个手势。

他摸出赤针针柄还带着师父掌心的温度。

门闩是铜的他用指甲抠住缝隙轻轻一推——门轴“吱呀”一声。

赵恶少的头转过来时程高已经贴到他背后。

赤针点在廉泉穴的瞬间赵恶少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变成“嗬嗬”的闷响。

他瞪圆眼睛双手去抓程高的手腕却像抓在铁块上。

“带小芸走。

”程高咬着牙指尖死死压着针尾。

赵恶少的脸涨成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却发不出半声。

王二狗冲过去把小芸往怀里一捞撞开窗户就往外跑。

“有贼!”护院的吆喝从院外传来。

程高松了手赤针“叮”地掉在地上。

赵恶少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程高弯腰捡起针转身时正撞上来人。

他飞起一脚踹在护院心口借着对方踉跄的空档翻窗跃出。

后墙根的狗突然狂吠。

程高拽着小芸的手腕王二狗在前面扒开灌木丛三人跌跌撞撞往村里跑。

直到看见草棚前的老槐树小芸才“哇”地哭出声:“阿娘!阿娘——” 张婶正跪在草棚前额头的血把青布头巾染成暗紫。

她扑过来抱住小芸指甲掐进闺女后背:“我的儿我的儿……” 程高摸出帕子擦针针身沾着赵恶少的汗暗红里透出点乌青。

他抬头时涪翁正站在草棚门口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回来得巧。

” 第二日晌午赵府的青呢大轿堵在村口。

赵员外掀着轿帘肥肉挤得眼睛只剩条缝:“涪翁!我儿子哑了!定是你那徒弟下的黑手!” 十几个护院扛着红缨枪枪尖在太阳下闪着冷光。

村人缩在屋檐下张婶把小芸往身后藏手还在抖。

涪翁蹲在门槛上正给王二狗扎针——这小子昨夜翻墙时扭了脚。

他头也不抬:“赵公子昨日吃了三斤羊肉又灌了五坛烧春酒气冲了廉泉穴。

我若出手倒显得他身子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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