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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56章 烈焰医堂针定乾坤

江雾未散时涪翁的船已靠了岸。

程高背着药囊跳上青石板鞋跟撞出清脆的响;王二狗攥着鱼篓绳的手沁出冷汗指节发白——他看见山坳里的炊烟不是飘着是在往上窜像被什么扯着往天上拽。

着火了!王二狗突然喊出声。

晨雾被热流撕开条缝青瓦屋檐正吐着暗红的火舌火舌舔过布幡字先着了字的墨色在火焰里蜷成焦黑的卷须。

涪翁的瞳孔骤缩。

他分明算着三日后才到可太医院令的手比信鸽还快。

江风卷来焦糊味混着干草燃烧的苦他听见火场里传来孩子的哭嚎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当年天禄阁起火时藏书楼里的竹简炸裂声也是这样夹着宫人救火的喊最后全被火舌吞了。

程高!他反手抓住徒弟的手腕指腹压在程高寸关尺的位置触感是年轻人急促的脉带王二狗绕到后墙用你们昨夜磨的竹钉撬窗。

程高的喉结动了动刚要问师父你去哪涪翁已经解下腰间的针囊青铜传承印撞在青石上发出闷响我去火场里找东西。

王二狗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师父我跟你—— 听着!涪翁弯腰把鱼篓塞进王二狗怀里篓底压着半块火折子你水性好去河边担水泼后巷那些柴垛烧起来能掀了半座山。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可指尖却在王二狗后颈的风池穴上轻按两下那是当年教他扎针时的习惯动作救人比救火急先把困在灶房的老妇人背出来她脚腕去年被蛇咬过使不上力。

王二狗突然懂了。

师父总说医道在人心里可人心要活着才能装得下医道。

他抹了把脸鱼篓往肩头一甩撒腿往河边跑草鞋踩得青石板哒哒响。

程高跟着他跑了两步又回头看师父——李柱国已经冲进火场粗麻衣角被火星子燎出几个洞像朵开败的野菊。

火场里的烟比雾浓十倍。

涪翁眯起眼右手三根银针夹在指缝沿着廊柱摸索。

他记得蜀地医馆的格局药柜在东厢房典籍该在西墙的檀木柜里。

火舌舔着房梁有块烧断的椽子砸下来他侧身避开左腕的传承印突然发烫二字在皮肤下泛着微光——这是当年抄《针经》残卷时在天禄阁被火舌舔过的位置现在倒成了引路灯。

在这儿!他摸到檀木柜的雕花把手烫得指尖发疼。

柜门半开着里面的书册已经烧了大半最底下却压着本蓝布封面的抄本封皮上伤寒杂病论五个字被火烤得发脆可内页还泛着竹纸的青。

涪翁刚要抽书书页间突然飘出股腥甜气他立刻屏息——是乌头粉混在典籍里等书被烧时毒烟就会漫开把救火的人全放倒。

玄针出鞘。

他捏着三寸长的银针沿着人中、迎香、地仓三穴快速刺入针尾微微震颤像三根小旗子在烟里招摇。

这是闭息三针能暂时封闭口鼻周围的经络把毒气挡在体外。

涪翁咬着牙把书往怀里塞另一只手用银针挑开书页那些乌头粉簌簌落在地上他摸出火折子点燃青黑色的烟腾起又散比火场里的烟干净许多。

师父!程高的声音从东边传来带着哭腔张伯他...... 涪翁转身看见程高抱着个老人从浓烟里钻出来。

老人是医馆的坐堂大夫此刻衣襟焦黑嘴唇乌青手腕上的脉跳得比蛛丝还轻。

涪翁把书往程高怀里一塞指尖搭在老人寸口脉像游丝随时要断。

取赤针。

他的声音冷静得像冰程高立刻从药囊里摸出细如牛毛的赤针针身泛着暗红是用朱砂淬过的。

涪翁捏住老人的指尖十二井穴依次刺入——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每刺一针老人的手指就颤一下像枯枝抽了新芽。

呼——老人突然咳出口黑血眼皮动了动。

涪翁又换了玄针针尾系着的艾草团被火烤得冒烟他在老人的气海、关元、命门连扎三针针下有热流顺着经络游走老人的胸膛终于开始起伏虽然慢却像春河开冻有了活泛的声儿。

这......这是起死回生?不知谁喊了一句。

火场外围已经围了百姓有人举着水桶有人抱着被救的孩子此刻全静了连火舌舔房梁的劈啪声都显得轻了。

放肆!突然有人大喝。

穿玄色官服的人从人群里挤出来腰间挂着医衡会的铜牌在火光里晃得人眼疼私藏禁书勾结逆党本使要...... 涪翁抬头眼神像刀。

他摸出根青针针身泛着幽蓝是用青竹炭淬过的。

练泉穴。

他轻声说指尖一弹银针破空而出正扎在那官员喉结下方。

官员的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只有嗬嗬的喘气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

廉泉主舌本。

涪翁拍了拍程高怀里的书他要说私藏禁书我便封他舌;他要说勾结逆党我便封他喉。

人群里有人笑出声接着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原来医衡会的使者舌头还没根针硬?早听说太医院的人只会扎贵人扎不了百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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