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317章 灰都飘成方子了谁还用笔写
那是焚书之后的第三日清晨沙洲上焦黑的残灰尚未被风与岁月彻底抹去。
柳妻独自立于高岸衣袂在晨风中微微拂动眼神平静地投向那片见证了一场决绝告别的焦土。
忽然一阵本不该出现的东南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掠过那片死寂的灰烬。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轻若无物的纸灰被卷起三尺却没有如常理般四散飘零反而像被赋予了生命在低空中盘旋、聚合凝成一道蜿蜒流转的轨迹。
那轨迹曲折有度起落分明赫然便是失传古籍《诊脉法》中所描绘的“手少阴心经”的全息路径图! 柳妻的瞳孔猛然收缩。
更让她心神震颤的是当那道灰色的经脉图流转至一个特定的穴位时竟骤然凝滞不动灰烬之中浮现出三个模糊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金色纹路。
似字非字似符非符却在瞬间击中了她记忆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那是她幼年时在父亲膝下牙牙学语时背诵过却早已在颠沛流离中遗忘的“心主神明诀”的开篇三字! 这三个字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原始的律动只看一眼便让她几近干涸的丹田气海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然而她没有伸手去触碰更没有试图去捕捉这天赐的机缘。
她只是静静地近乎虔诚地后退了一步将自己从这幅神迹的中央剥离。
那阵奇异的东南风仿佛读懂了她的谦卑卷着那道灰烬经脉图与三个金纹越过她的头顶悠悠然飘向村落深处最终如一片疲倦的羽毛轻柔地落在了村中小学堂的屋顶上悄然散去。
知识终究要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灾厄却不会因为神迹的出现而稍有停歇。
当夜村西头的张屠户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家七岁的独子不知何故突发咯血不过半个时辰小脸已憋成青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家人束手无策只能围着孩子发出绝望的哀鸣。
就在这时屋内潮湿的北墙上发生了另一件怪事。
墙壁上本就因漏水而生的零星黑斑霉点竟像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开始缓缓移动、重组。
它们在粗糙的石灰缝隙间慢慢拼凑出七个形态古拙的字迹——地榆、侧柏叶、茜草、白及、棕榈炭、藕节、仙鹤草。
那字迹笔画带钩苍劲古朴与村里仅存的一张涪翁药方拓片上的字迹竟有七分神似! 闻讯赶来的老药工提着马灯一见此景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颤抖着手抄录下来又从怀里摸出珍藏的《百草真解》残卷一经对照顿时老泪纵横。
这七味药赫然便是古籍中记载、却早已失传了数百年的止血奇方——“九转固络散”的主药! 次日天明墙上的霉斑字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唯余一片淡淡的潮湿。
而那孩子在服下按方配制的汤药后竟奇迹般地止住了咯血转危为安。
柳妻是清晨时分才听闻此事的。
她来到张屠户家门前却没有踏入那道欢天喜地的门槛。
她只是在屋檐下从篮中取出一只素碗盛满清水双手举过头顶对着虚空对着风尘深深一拜。
一饮一啄皆有天定。
她不求亦不敢领此功。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接连不断的奇迹中流淌。
月圆之夜涪水江面浓雾如织能见度不足三尺。
忽有守夜的孩童指着江心发出一声清亮的惊呼:“快看!天上有神仙在走路!” 众人纷纷仰首望去只见厚重的雾幕中央竟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撕开了一道笔直的光痕。
那光痕亮而不刺宛如一根巨大的银针划破夜空时留下的轨迹从东岸的码头一路贯穿到西岸的村落。
就在光痕成型的刹那沿江七十二户人家中凡是曾经或正在遭受风湿痹症折磨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在同一时间感到体内某条淤塞的经络猛然一震! 一股温热的气流不受控制地在四肢百骸中流窜他们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五指微屈隔着衣物对着自身的某个穴位做出了精准的“提插捻转”之状。
成百上千人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支被无形将领指挥的军队。
节奏同步起落一致宛如被同一个灵魂所感召。
一套完整的行针动作施展完毕光痕隐去浓雾复合。
而那些人只觉得多年来如影随形的酸麻肿痛竟在这一瞬间减轻了大半不少人甚至当场扔掉了拐杖! 柳妻就立在江边的滩涂上她掌心朝天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磅礴的气机也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仿佛有一根无形之针同样在牵引着她的经络。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眼任由那股力量来去自如没有丝毫想要驾驭或掌控的念头。
春耕时节村东的老农在犁田时铁铧深翻三尺突然触碰到一块坚硬的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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