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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319章 最后一个背书的人终于忘了词

清晨的第一缕天光穿过薄雾照进柳家小院。

自那日她感觉自己化身为镜后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变得不同寻常。

天地间的气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玄说而是如丝线般清晰可辨的脉络。

她能看到风拂过柳梢带起的淡青色气旋能听到晨露滴落惊扰的土黄色地气万物都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与她对话而她自身的存在感却在这场盛大的交响中日渐稀薄。

今日是清明她如常坐到妆台前拿起黄杨木梳望向那面陪伴了她十余年的铜镜。

镜面上空无一物像被一层驱不散的寒气笼罩任凭她用软布如何擦拭都只是一片混沌的昏黄。

她没有半分恼怒只是平静地凑近了些那片模糊的光影深处似乎有一个极淡的轮廓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悲悯又欣慰的笑意。

她忽然想起幼时跟在涪翁身边学采药那位总是醉醺醺的老人曾指着涪水中的倒影说过:“丫头记住镜不照人非镜之过乃因人已不在局中。

” 何为局中? 何为局外? 当年的她不懂如今却隐约触到了答案。

她不再强求看清自己的脸只是随手将长发挽起用木梳自额前向脑后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利落地梳了三下。

第一下梳断了为人妇的柴米俗念;第二下梳断了为人女的膝下承欢;第三下梳断了作为“柳妻”这个身份与红尘的最后一缕牵绊。

三梳完毕她放下木梳起身出门再未回头看那铜镜一眼。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涪水村中无论新旧无论贵贱所有的镜子都失去了映照人脸的功用。

人们对着镜子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光仿佛隔着深重的岁月浓雾。

只有那些心智未开的孩童在追逐打闹中偶尔惊鸿一瞥会指着镜子大叫说看到一个银发披散的老爷爷正坐在水边一边补着渔网一边对着他们笑。

涪水绕村而过几个半大的村童正在岸边玩着打水漂的游戏。

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屏气凝神手腕一抖一片扁平的石子贴着水面疾速飞出。

一、二、三、四、五、六、七! 石片连击七下水面上荡开的涟漪不再是寻常的同心圆而是一圈圈暗合着某种特殊韵律的波频如同琴弦拨动向着四方无声地传导。

异变陡生! 岸边那群正在埋头啄食的家鸭竟在同一瞬间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转过身嘎嘎叫着迈着整齐的步子冲到水边。

它们没有下水而是沿着涟漪扩散的边缘自发地排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队列。

随着水波的起伏鸭群的翅膀时而张开时而并拢其开合的节奏与位置竟与医者切脉时的寸、关、尺三部指法别无二致。

更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队列最前方的几只肥鸭仿佛接到了无声的指令依次将头没入水中。

片刻之后它们再度浮起每一只鸭子的喙中都衔着一株湿漉漉的草药。

一个孩童认得大声喊道:“是柴胡!”另一个跟着叫:“还有郁金!我娘用它泡水喝!”……柴胡、郁金、香附、合欢皮无一不是疏肝解郁、调畅气机的良药。

不远处的青石上柳妻正摊开簸箕晾晒新采的草药。

她看着这奇特的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在鸭群散去后才缓步走过去将那些被留在岸边的药材一株株轻轻拾起放入自己的簸箕中。

做完这一切她将簸箕端到了村中学堂的窗台下让那午后的阳光带着草木清气一并照进孩子们读书的房间。

午后柳妻独坐院中用那把跟了涪翁几十年的紫砂陶壶煎水。

水汽氤氲将她的眉眼都熏染得有些模糊。

水将沸未沸之际壶嘴喷出的气流带着尖锐的鸣响。

起初只是寻常的水沸声杂乱无章但很快那声音渐渐变得有序高低转折抑扬顿挫竟串成了一段清晰可闻的旋律。

柳妻端着茶勺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这旋律她太熟悉了。

那是她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汤头歌诀》最后一段:“……参苏饮内用陈皮枳壳前胡半夏宜干葛茯苓甘草桔风寒表实无汗时……” 壶嘴的鸣响如同一位严苛的老师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将整段歌诀吟唱得清晰无比。

柳妻没有去接下一句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那源于沸水的歌声在小院中流淌直至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歌诀唱罢壶盖在沸水的顶托下清脆地跳动了三下而后一切鸣响戛然而止只剩下炉火安静燃烧的噼啪声。

柳妻站起身端起滚烫的陶壶没有将茶水倒入杯中而是走到院角的泥土地上手腕一斜将整壶沸水尽数泼入土中。

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她轻声喃喃像是在对那壶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唱完了我也听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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