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90章 没人念名字的时候经才真的活了
春雷滚过天际第一场透雨终于落下将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意彻底涤荡。
阿禾站在田埂上泥土的芬芳混着雨水的清新扑面而来。
不远处一位老农正驾着一头老黄牛吃力地拉动着犁铧。
老农的脊背微弓如一张蓄势待发的满月长弓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有力。
他的动作看似寻常却透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阿禾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注意到老农每向前犁出三丈远必定会停下伸出粗糙的大手轻抚牛颈同时进行一次深长而缓慢的呼吸。
这个看似歇息的动作却让阿禾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得分明老农在抚牛时双臂前推犁柄的高度恰好迫使他全身的力道从肩胛骨后的“大包穴”一路牵引至胸前的“食窦穴”形成一道完美的力线。
而当他驾牛转身准备犁下一行时腰腹的扭转幅度竟与医书中记载的“带脉环流”的运转节律别无二致。
这哪里是耕地分明是一套与天地自然相合的导引术! 更让他心惊的是跟在老农身后学着扶犁的少年是他的孙子。
阿禾曾听村里人说起这孩子自幼脾胃虚弱食欲萎靡面黄肌瘦。
可此刻他虽动作笨拙满头大汗但脸颊上竟透出了一丝健康的红润。
阿禾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像一尊石像在田头静静潜伏了五日。
他用心记下了老农的步频、呼吸的比例甚至犁地时脚下发力的角度。
当他将这些数据在脑中推演时一个惊人的结论浮现——这套耕作的完整节律与人体“脾主运化”的气血运行周期竟能完美同步! 他悄然取来一柄废弃的犁铧在其底部用石片刻下了数道微不可见的螺旋浅槽。
他将犁铧送给老农只说是自己用不上的旧物。
次日当新犁铧翻开泥土时那些浅槽带动着气流卷起无数细小的气旋将腐殖土中蕴含的生发之气如无形的触手温柔地沁入扶犁之人的中焦脾土。
又过了七日那少年扶犁归家一顿竟吃下了三碗糙米饭把老农惊得目瞪口呆。
消息传开邻村一位行医半生的老医师闻讯赶来他将信将疑地跟着犁走了一趟只觉胸腹之间一股浊气翻涌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瞬间通体舒畅。
老医师扶着田埂满脸震撼地惊叹:“天哪!这哪是犁地分明是一场走动的理气疗法!” 然而当“教疗之法源于万民”的理念如春风般吹遍涪水两岸时一股寒流却在议政堂内悄然汇聚。
议政堂内气氛却如冰封。
十余个地方望族的族长身着锦袍联名呈上一份厚重的竹简。
他们声称自家的祖辈乃是“首创教疗技法”的先贤因此用于官方认证的“民师印”理应由他们世袭罔替并且严令禁止任何外人模仿传播他们家族的“独门秘法”。
高坐堂上的柳妻面沉如水。
她接过竹简只看了一眼便冷笑出声。
那笑声清脆却让堂下众人心头一颤。
她缓缓起身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我只问一句你们所谓的‘独门秘法’是谁教你们的第一式?” 堂下顿时一片死寂。
那些刚才还慷慨陈词的族长们此刻却面面相觑支吾难言。
有人说是父亲有人说是师傅更多的人则茫然地回答:“忘了打小就会了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 “好一个‘忘了’!”柳妻猛地将竹简掷于地上竹片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格外刺耳。
“既然说不清源头那就证明此法并非你一家独创而是民间的智慧结晶!今日我便颁布‘破姓令’!” 她声震四壁:“凡申报‘教疗法’者必须当众公开演示其最初的传授过程!若无法证明乃是你‘亲手所教’、‘亲口所传’那便视为天下公器人人可学人人可用!” “破姓令”一出满堂哗然。
首例审判便是一个自称“锻锤世家”的家族。
他们声称独创了一套“淬火十八锤”能通过打铁的节奏调理筋骨。
审判当日家主在堂前虎虎生风地演示着锤法引来阵阵喝彩。
就在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铁匠他颤巍巍地指着那家主声如洪钟:“放屁!你爷爷当年就在我家的炉子前当了三年学徒!这十八锤他一锤不落地从我爹手里学走的!我这还有他当年画的锤法草图!”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皮纸。
证据确凿舆论瞬间倒戈“锻锤世家”百年威信一日崩塌。
柳妻趁势在议政堂外立起一面巨大的石墙命名为“开源谱系墙”。
墙上开始刻录每一项被证实来源的技法的真实起源链。
墙的最顶端便是那老农的犁地之法。
风波之外阿禾的心思却被另一件事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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