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50章 你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了吗
那压抑并非来自天穹而是源于大地深处。
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攥住了世间万物的喉咙。
第一个察觉到极致异常的是村口那个刚学会拍手的稚童。
他咧着没牙的嘴兴奋地拍打着肉乎乎的小手脸上满是笑意眼中却渐渐浮现出困惑。
往日里清脆的“啪啪”声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掌心相触时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震动。
他更用力地拍直到小手通红可那份属于自己的声音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野兽吞噬了。
村里的老医正为一位病人叩针问气。
他食指轻弹银针尾部按照惯例针身应发出“嗡”的一声轻鸣凭此可断经络虚实。
然而今日银针哑了。
他侧耳倾听耳中唯有自己血液奔流的空洞回响。
他皱紧眉头换了三根针力道由轻到重可那截没入病人“气海”穴的银针始终沉默如死铁。
柳妻站在江滩上心头的不安如江雾般弥漫。
她望着那凝滞不动仿佛化作了固态的灰色雾气那是涪翁散作金光的地方。
三天了整个世界就像一幅被抽掉了声音的画卷。
她随手抄起一只洗衣用的铜盆用一根木杵狠狠敲下! “当——” 不没有“当”。
声音没有在敲击的瞬间迸发而是像一滴被滴入极寒冰水的浓墨先是凝固了一瞬然后才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极其缓慢的速度一圈圈地向外“晕开”。
那迟滞的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大约过了三息那沉闷如隔着万重山峦的“嗡”声才幽幽地传进她的耳朵。
柳妻浑身一震铜盆“哐当”落地同样声音也延迟了片刻才响起。
她猛然抬起头环视着这个死寂的村庄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的神魂。
她颤抖着低语:“不是耳聋……不是我们聋了……是天地是这方天地被什么东西……屏住了呼吸。
” 她不信邪身为医者她必须找到根源。
她取来七节中空的凤尾竹截面用最薄的蝉翼膜封住这是古法中用来记录风声判断风疾的“听风仪”。
她将竹管置于江边静候半日可那蝉翼膜光滑如镜别说风纹连一丝颤动都未曾有过。
风真的死了。
柳妻并未放弃。
既然外界无声那内里呢? 她回到屋中和了一块细腻的江边湿泥解开衣襟将那冰凉的泥块小心翼翼地平铺在自己胸口正中的“膻中”气穴上。
这里是气之汇海百脉之宗若体内有音必会在此处显现。
她阖上双眼调整呼吸就这么静坐了一整夜。
当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她颤抖着手将那已经半干的泥块取下。
借着晨光她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平滑的泥面上竟浮现出一圈圈极其细微、却又规律无比的波痕! 那不是风吹的水波不是雨打的涟漪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震频——是她的心跳! 她颤抖着捧起泥块翻开那本被涪翁批注过的《诊脉法》残篇目光死死地钉在一行字上:“万籁俱寂则独语无声。
外音不入则其气自鸣……”她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当天地之声俱灭我们体内的声音才真正地响起!” 与此同时阿禾正跪在那块涪翁坐化的江心石上。
三天来他水米未进只是固执地守在这里仿佛这样就能等到那个老人回来。
他伸出小手覆上冰冷的石面口中低声呢喃:“涪翁爷爷您说过的痛起处即是穴……那思念呢?思念到心口发疼这里……也算一个穴吗?”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那块被江水冲刷了千年的顽石竟从内部升起一缕微不可察的温热。
那温度并不灼人反而像极了涪翁为他施针时那股流转于经脉间的温暖针气。
暖流顺着他的掌心“劳宫”穴猛地一跳如同一条沉睡的游龙被唤醒沿着他的手臂经络瞬间涌遍全身! 阿禾指尖轻颤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苏醒。
他下意识地低头赫然发现自己踏在泥滩上的脚底正对着“涌泉”穴的位置那片湿润的泥土竟自发地亮起了一点萤火般的微光! 这不是涪翁留下的星阵复现这是他自己的身体正以无尽的思念为引以涪翁留下的那缕残气为火点燃了属于他自己的第一根——“无形针”! 阿禾心神剧震他福至心灵般地从怀中取出那枚自己亲手捏造、粗糙不堪的泥印。
他踉跄着爬到岸边找到那片由涪翁布下的、如今已黯淡无光的泥穴星阵将泥印轻轻地放在了对应人体头顶“百会”穴的那个泥穴之上。
泥印上那八个稚嫩的字——“痛起处即是穴”骤然泛起一层夺目的金光! 紧接着那枚小小的泥印竟在无风的情况下缓缓自旋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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