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30章 火熄之后谁来点灯
焚毁脉流图的第三个夜晚涪水沿岸的寒意仿佛凝成了实质刺入议政堂每一个医者的骨髓。
堂内死寂如坟。
那盏象征着医道传承的七芯琉璃灯油尽灯枯最后一缕青烟袅袅散去将满堂的愁容与绝望彻底吞入黑暗。
唯一的微光来自柳姓医者那位刚毅的妻子手中高举的蜡烛烛火摇曳将一张张苍白失措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图已焚法无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医者终于打破了窒息的沉默声音嘶哑得像是被沙砾磨过“先祖心血付之一炬我们……我们拿什么去教下一代?拿什么告诉他们何为经何为络?” 一声叹息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深潭激起的不是波澜而是更沉重的死水。
柳妻贝齿紧咬向前一步手中烛火随之晃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她环视一周触及的尽是躲闪、游移的目光。
那些平日里德高望重为一字一句医理争得面红耳赤的守言人们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竟无一人敢应声更无人敢为这无凭之法定下新的章程。
他们怕了。
怕承担这断代的罪名怕在没有图谱的指引下走错任何一步成为医道的千古罪人。
“呵。
” 一声极轻的冷笑自堂外檐下传来清晰地钻入每个人耳中。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涪翁不知何时已立于廊下夜风吹动他灰白的布袍身形如同一柄饱经风霜、即将归鞘的古剑。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穿过黑暗仿佛在审视着堂内所有人的灵魂。
“你们怕的不是无图”他声音平淡却字字如针扎在众人最懦弱的痛处“是无胆。
” 话音未落一个谁也未曾注意到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那个双目失明终日只知在沙盘上用指尖划拉的痴傻童子竟缓缓站起了身。
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沙土的痕迹。
他摸索着走到大堂中央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下将瘦小的手掌轻轻覆在自己的心口。
“天地之始一气化三人身法之亦有三田……” 他开口了低声吟诵的竟是早已被奉为医道总纲却因其玄奥难解而鲜有人能通晓的《针歌》第一节。
他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韵律。
就在他吟出第一个字的刹那异变陡生! 他按在心口的手掌之下一层微弱却温润的光芒竟透过他单薄的皮肉莹莹地亮了起来。
那光芒并非烛火的映照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生命之光如萤火如星辰在他胸膛的方寸之地随着他的吟诵声缓缓流转。
“心为君主神明出焉……” 盲童的吟诵还在继续。
他蹲下身将那只发光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地上用来推演的沙盘之上。
嗡—— 沙盘上的细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竟随着他口中的歌律开始微微起伏、震颤。
众人屏息凝神眼睁睁地看着那细沙在他掌下自行汇聚、流动勾勒出一条条纤细而精准的线路。
“我眼不能视但心能感。
”盲童的声音在寂静的堂内回响清晰而纯粹“你们忘了祖师们最先诊脉的是手指不是书。
”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医者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沙盘。
盲童每吟一句他掌下的沙线便延伸一分那线路蜿蜒曲折时而汇聚时而分散竟与他们记忆中那幅被焚毁的脉流图有着惊人的暗合之处! 不甚至比那图谱更加灵动更加鲜活仿佛那不是沙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体内正在奔腾不息的血脉! 涪翁深邃的他没有再多言转身便踏入了茫茫夜色朝着江边自己的那艘乌篷船疾步而去。
他知道男孩的演示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答案的引子。
真正的根源那失落的“道”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
船舱内油灯昏黄。
涪翁没有片刻迟疑直接打开了那个从天禄阁大火中抢救出来的残破木箱。
里面尽是些劫后余生的古卷大多被水浸泡被火燎烤字迹模糊。
他一卷卷地翻检指尖拂过那些残缺的竹简与泛黄的纸页神情专注到了极致。
当他拿起一卷墨迹半褪的《黄帝内经·别录》时指尖忽然传来一丝异样的触感。
他目光一凝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处被水汽黏连的夹层。
夹层之内竟藏着半页薄如蝉翼边缘已经炭化的竹简! 竹简上仅有八个以利器刻下的古篆笔锋苍劲力透简背—— “心火通神神守则脉自明。
” 心火通神!神守则脉自明! 涪翁瞳孔骤然收缩这八个字与那盲童方才的惊人表现竟是完美的印证! 他指尖轻抚上那八个古字就在触碰的瞬间他体内那枚唯有历代医道宗师才能拥有的“医道传承印”猛地一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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