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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聊斋第九十二章 我唯一的珍宝

周安安所拥有的物什本就寥寥如指尖流沙般珍贵。

可但凡弟弟眉间掠过半分好奇、眼底藏着一丝欢喜爸妈与爷奶便会不由分说将那点微薄的念想从她手中夺去。

待次日晨光熹微那曾被她视作珍宝的东西定会安安稳稳躺在弟弟的掌心。

弟弟很好得了好物总想着分她一半掌心递来的暖意真切可感。

可被生生夺走的偏爱、骤然落空的珍视终究在心底剜出一道空缺——那空缺像深冬的裂冰纵有后来的温情填补也难掩旧日的寒凉。

于是周安安只得将那份本就稀薄的喜爱悄然收起慢慢生出几分疏离的怨怼她不要再喜欢弟弟了。

就算她明知弟弟无辜却再难如从前般毫无芥蒂地将真心捧到他面前。

周安安不自觉的想起弟弟出生那天天还没亮她就跟着爹和爷爷奶奶去了医院。

周铁锤前一天喝了一夜的酒坐在医院的躺椅上睡得打呼噜口水都流到了衣襟上。

她站在走廊里心里又怕又盼怕妈妈出事盼着弟弟能让这个家好一点——妈妈以前总说等有了弟弟爹就不喝酒了奶奶就不骂她是“赔钱货”了她也能有好吃的、好玩的了。

护士出来说“小宝宝已经出生了”的时候周安安高兴得跳了起来第一时间跑到娘的病房。

妈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闭着呼吸很轻。

周安安趴在床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妈妈你别死……你还没看弟弟呢……” 护士姐姐看她可怜蹲下来给她擦眼泪柔声说:“小妹妹你妈妈没事就是累了。

弟弟在育儿室姐姐带你去看好不好?” 周安安乖乖地点头把自己最喜欢的布偶抱在怀里——那是娘以前用碎布拼的小兔子耳朵都快掉了却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育儿室里弟弟躺在小床上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可周安安却觉得弟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她想把小兔子送给弟弟刚伸手想去碰弟弟的包被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她没站稳整个人往前扑去胳膊和膝盖磕在地上火辣辣地疼头还撞在了桌角上眼前瞬间黑了一片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糊住了眼睛。

“呸!你个赔钱货!还敢摸我大孙子?要是给我孙子拽摔了怎么办?”是奶奶的声音那声音尖酸又刻薄老婆子朝着周安安啐了一口弯腰抱起小宝宝一点都没看她。

爷爷也皱着眉对着还在睡觉的爹喊:“铁锤!怎么还没把这丫头卖了?今天是大孙子出生的好日子看见她就晦气!” 两人抱着弟弟走了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周安安疼得厉害却不敢大声哭怕吵到妈妈休息。

她想爬起来可胳膊和腿都软了只能蜷缩在地上小声地呜咽。

血越流越多流到了嘴角咸咸的。

幸好护士姐姐路过看见她倒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抱起她:“小妹妹你怎么样?”护士姐姐的声音很着急她看见周安安额头上的伤口吓得大喊:“孙医生!快来!这孩子头撞破了流血止不住已经昏迷了好像已经休克了!” 那一巴掌几乎要了周安安的命可随着时间的拉长周翠兰的目光慢慢的一点点的彻底再也看不到她了。

每回周安安怯生生找过去唤一声“妈”得到的总是不耐的驱赶:“周安安你就不能乖一点儿吗?你是姐姐弟弟那么小你让让弟弟怎么了?妈要照顾弟弟那么累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吗?” 周安安常愣在原地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妈妈像是换了个人再不是从前那个会把她搂在怀里哼歌谣的人了。

弟弟一天天长大妈妈的眼风从偶尔扫过她。

到后来连余光都吝啬给予。

周安安满手的冻疮与划痕是何时开始妈妈再也没瞧见的?记不清了。

或许是从每一次她被弟弟推搡在地妈妈却只骂她“不懂事”开始; 或许是从每一碗粥弟弟碗里总飘着蛋花她碗里却只有清汤开始。

那时的周安安总傻想莫不是小仙子把妈妈拐走了?眼前这个人许是假的。

可那日给弟弟喂饭不过是米粒呛了他一下妈妈那一脚便狠狠踹在她心口。

她疼得蜷在地上忽然就懂了。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周安安大哭着认错周翠兰斥责的咒骂着她那一刻周安安才相信“世上根本没有小仙子”时才彻底明白——不是小仙子拐走了妈妈是妈妈不爱她了。

妈妈骗了她。

哪有什么“有了弟弟大家更疼你”哪有什么“糖果会变多爱也会变多”全是假的。

可周翠兰那一脚连同奶奶先前扇的那一巴掌都像要把她的命拆了。

安安好疼安安好怕她缩在柴房角落时连哭都不敢大声只知道抱着膝盖发抖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熬下去。

…… 回忆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周安安攥着树枝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着青白连掌心被枝桠硌出的疼都觉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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