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书童你替少爷科举中状元第215章 拳打文坛敬老院六
救救《尚书》? 崔岘表示:不行! 莫说是桓应先生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救! 你们的《尚书》马上就要完蛋啦。
在一片老儒们哀嚎、哭求声中。
辩经台上的崔岘看向那位头发花白、腰身佝偻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桓应老先生。
八月酷夏。
眼前这位老先生却身穿厚厚的棉衣眉宇间隐隐带着油尽灯枯的衰败感。
好似风一吹便要倒了。
偏偏老先生自己仿佛毫无察觉枯老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崔岘满眼欣赏看起来相当不值钱。
崔岘愣住了。
他迟疑片刻转身去看身后的老师目露征询。
东莱先生安静笑了笑没说话。
眼睛里却浮现出一抹哀伤。
今日出门前东莱先生和徒弟说:那个叫做桓应的老头很古怪就喜欢脾气张扬、不喜欢他的。
你上了辩经台一切以本事说话。
当时崔岘没听懂。
此刻却隐隐有些懂了。
于是。
在周遭无数人震惊、哗然的注视下。
便见一袭天蓝色长衫的崔岘主动向前走了几步朝着桓应先生拱手作揖礼:“岘读《尚书》伏诵经年然疑窦丛生如雾塞江河。
” “前所陈十问竟如石沉深潭杳无回响。
岂《传》所谓‘思而不学则殆’者耶?” “今更积五惑愿效‘如切如磋’之道伏祈老先生振玉音、启愚蒙。
”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方才干净利落输掉的修文先生更是脸色从白转红羞怒到无地自容。
什么叫做‘石沉深潭杳无回响’! 十问《尚书》镇压全城老儒无数人因此道心破碎。
这一切在你崔岘看来竟不足挂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老儒们请桓应先生出山收拾崔岘。
如今桓应还未开口。
崔岘自己先主动站出来反击了! 他还扬言‘更积五惑’! 合着十问《尚书》没完还有剩余五问? 嘶。
一时间老儒们看向崔岘的目光中带着惊恐。
并由衷的在心里祈祷:桓应先生千万要顶住啊! ……桓应先生走神了。
在班临、旬彰羞愤的提醒下老先生这才如梦初醒。
他轻咳一声笑呵呵看向眼前张扬肆意鲜活的少年郎温声道:“善。
” “老夫耄耋之年皓首穷经虽不敢言通天地之理然于圣贤之书未尝敢懈。
” “后生有惑但讲无妨老夫愿以残烛之明与君共参真谛。
” 不愧是桓应先生! 一开口便尽显旷世大儒之风采! 原本绝望的老儒们眼睛里又浮现出希冀的光芒。
而桓应先生本人也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很有长者的宽容、与对后辈的勉励。
这次……总不能还被丑拒了吧? 至于崔岘提问的五惑桓应先生倒是并未担心。
先前那《尚书》十问虽然刁钻犀利却并非毫无辩驳的余地。
以他82岁的高龄阅尽世间群书。
不出意外的话回答这孩子五个问题应该……不难吧? 桓应老先生负手站在辩经台上。
虽说身姿瘦弱佝偻但在众人看来却好似一座不可逾越之高山。
可惜意外来了。
因为崔岘有挂。
他此次准备的五惑没有任何辩驳的可能。
一开口—— 那就注定是绝杀! 迎着桓应老先生慈爱到近乎不对劲的打量。
崔岘笑道:“《尧典》载羲和测象‘日中星鸟以殷仲春’等语述四仲中星定四时。
” “然据玑衡推步天象岁差昴虚诸宿南中之时实合周室东迁之世去陶唐之代逾千祀。
” “是乃周人据当时测候伪托尧时天象。
东汉贾逵已疑之:“《尧典》‘日短星昴’昴见实在立冬非仲冬。
” “敢问老先生《尧典》四仲中星之谬何解?” 负手而立的桓应老先生懵了。
他拧起眉头。
站直了身体。
开始陷入沉思。
最后惘然、窘迫的看向身旁的班临、旬彰。
很好。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急到抓耳挠腮的感觉了。
班临、旬彰假装没看到师叔求助的目光。
你都答不上来你指望我俩? 辩经台下。
听完崔岘的问题以后无数老儒脸色苍白神情巨震目露惊恐。
但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崩溃而是希冀看向桓应先生。
老先生您说句话啊! 桓应先生窘迫挤出个笑脸:“后生之问如龙泉出匣寒光逼人。
” “老朽穷经八十载竟困于方寸之间。
岂《荀子》所云‘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
” “敢请……咳再示一问?” 这一刻以辩经台为中心仿佛整个开封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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