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劫我与狐仙的四十年第22章 八年之约
王清阳那句轻飘飘的、却重逾千斤的话如同最终判决沉沉地砸在王建国和李素芬的心上。
棋局…开始了… 我和‘哭宝宝’…都是…棋子… 冰冷的绝望如同窗外深沉的夜色瞬间吞噬了这对父母心中刚刚燃起的、因儿子苏醒而产生的微弱喜悦。
棋子?谁的棋子?那位“白哥哥”?还是其他更恐怖的存在?儿子这双刚刚展现出匪夷所思力量的金瞳难道并非祝福而是更深沉命运的序章?那铁盒里的“哭宝宝”又将是怎样的灾厄? 王建国看着儿子那双恢复黑白、却似乎洞察了太多秘密而显得异常疲惫的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是远超他理解和掌控范围的、庞大而冰冷的命运漩涡。
他和妻子甚至他们的孩子都只是这漩涡中微不足道的、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舟。
李素芬更是承受不住这接连的打击捂着嘴无声地流泪身体微微发抖。
小小的屋子里只剩下压抑的沉默和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这一夜无人能眠。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老吴家被贴了封条老吴媳妇住院后一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医生说受到了极度惊吓精神可能永久受损。
老吴本人则如同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胡同里的邻居们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看向王建国家的眼神却更加复杂恐惧中掺杂着敬畏、猜忌和疏远。
厂里和街道的人又来了几次询问那天的情况语气依旧严肃但似乎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加上“不明气体泄漏”的说法勉强能解释通最终也只能加强“破除封建迷信”的宣传不了了之。
但王建国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监视感并未完全消失。
刘干事没有再直接出现但王建国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他和他的家已经被标记了。
最大的变化来自王清阳。
那次金瞳强行觉醒、耗尽力量后他昏睡了整整两天才彻底清醒。
醒来后他身体依旧虚弱但那双眼睛却似乎真的“不同”了。
以往的“阴瞳”是被动地接收那些诡秘的景象常常让他困惑、恐惧。
而现在他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模糊的“掌控力”。
他依旧能看到那些东西但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被吓到也不会再不受控制地随口说出骇人之语。
他能更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游魂无害哪些气息危险。
甚至偶尔当他集中精神时能勉强“命令”那些最弱小的、并无恶意的游魂稍稍远离。
这种变化让王建国和李素芬稍感安慰至少儿子不再那么容易因“胡言乱语”而惹祸。
但他们心中的忧虑却丝毫未减——这种“掌控力”的背后是那深不可测的“仙缘”和“棋局”的阴影。
而且儿子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沉默和内敛常常一个人望着某处出神黑亮的眼睛里藏着远超年龄的心事。
那个被藏在酸菜缸里的铁盒成了王家最大的心病。
王建国尝试过几次想处理掉它。
他曾在深夜偷偷将其带到郊外荒山想挖深坑埋掉但铁盒一离开酸菜缸的隔绝那股阴寒怨毒的气息就开始弥漫引来野狗凄厉的狂吠和夜枭不祥的啼叫吓得他只能赶紧又抱回来。
他也试过用张老道册子上记载的最简单的封印符咒贴在缸上效果微乎其微。
那铁盒就像一块无比沉重的磁石牢牢吸附在王家的命运里甩不脱扔不掉。
王清阳偶尔会看着酸菜缸的方向小声说“哭宝宝今天很安静”或者“哭宝宝又饿了”每一次都让王建国夫妇心惊肉跳。
日子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煎熬的状态下一天天流逝。
王建国更加拼命地工作试图用疲惫麻痹自己。
李素芬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照顾儿子身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王清阳逐渐长大到了上学的年纪。
送他去学校成了王建国夫妇又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们生怕儿子在学校里看到什么说出什么或者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
王建国再三叮嘱儿子在学校一定要“正常”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回家告诉爹娘。
王清阳乖巧地点头答应。
他确实做到了。
在学校里他表现得甚至比普通孩子更加安静、内向成绩不好不坏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老师们只觉得这孩子性格孤僻身体似乎也不太好并未多想。
但只有王建国和李素芬知道儿子每天放学回来小脸总是格外苍白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需要在自己周围构建一层无形的“屏障”来过滤和抵抗那些无时无刻不在涌入的、常人无法感知的信息洪流。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巨大的消耗。
偶尔他也会低声告诉父母学校操场的某个角落总有个“找不到皮球的小哥哥”在哭或者哪个老师的背上“趴着一个叹气的老奶奶”。
每一次都让王建国夫妇捏一把冷汗只能反复叮嘱他“别看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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