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投资武则天我成了万古一帝第100章 豫王府的夜刀锋下的另一张脸
通往宫城的朱雀大街在黎明前的深蓝色天幕下空旷得如同神话里的冥河。
陆羽端坐于一辆由内侍省派来的马车中。
车厢里没有多余的陈设只在角落里燃着一炉沉水香那清冷幽远的香气非但没能安抚人心反而更添了几分肃杀。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染了夜露与焦糊味的玄色大氅连官帽都未来得及换一顶更正式的。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单调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那名领路的青衣太监就骑马跟在车窗外面无表情像一尊移动的石雕。
武则天到底想做什么? 陆羽闭着眼将昨夜至今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飞速复盘。
从火烧弘文馆到相府门前带走赵文景再到太平公主送来的那把匕首最后是这突如其来的、不合常理的“即刻觐见”。
每一个环节都透着诡异。
是嘉奖?不可能如此急切更不会是这副兴师问罪般的架势。
是敲打?因为太平公主的匕首?有可能。
天后的眼线遍布神都太平公主府上的动静很难完全瞒过她。
她或许是在警告自己刀就是刀不该与持刀人之外的任何人有任何私下的牵扯。
陆羽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着节奏平稳。
他能感觉到车厢外至少有四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将这辆马车牢牢锁定。
都是大内高手。
看来今夜的甘露殿是一场鸿门宴。
…… 当陆羽的马车驶向皇城深处时长安城的另一端位于道政坊的豫王府却沉浸在一种与世隔绝的死寂之中。
豫王李旦的府邸远不如其他亲王那般奢华。
院墙不高门楣不显甚至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家的小了一圈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收敛。
书房内烛火摇曳。
年仅二十余岁的豫王李旦正披着一件半旧的袍子对着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仔细研读着一本《汉书》。
他看得极为专注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仿佛书中的千年风云比窗外的现实世界更加真实。
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老仆脚步轻得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碗刚刚温好的热奶放在了李旦的手边。
“殿下夜深了。
”老仆的声音沙哑而恭敬。
李旦的目光没有离开书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被母亲武则天刻意地边缘化像一件精美却无用的瓷器供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除了读书他没有别的消遣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老仆看着自家主子清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正要再劝门外却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骚动。
一名小厮打扮的下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在门口被老仆拦下。
“何事惊慌?”老仆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福伯”小厮喘着粗气脸上满是骇然“出……出大事了!昨夜弘文馆……弘文馆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什么?”老仆大惊失生。
书案后的李旦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书卷气眼神清澈仿佛对外界的风雨一无所知。
“慢慢说别急。
”他的声音很温和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小厮定了定神这才将自己刚刚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说带头的是新晋的侍御史陆羽就是前些日子给您送书的那位陆大人。
他手持天后密旨带着三百金吾卫先是封了弘文馆抓了二十多号人然后……然后一把火把藏书楼西侧的院子烧了个精光!” “后来他又带人围了宰相裴炎的府邸当着裴相的面把国子监司业赵文景给锁拿了!听说那赵司业当时就瘫在了地上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的……” 小厮说得口干舌燥书房里的空气却像是凝固了一般。
老仆福伯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他比谁都清楚弘文馆、裴炎、赵文景这些名字串在一起背后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风暴。
而掀起这场风暴的竟然是那个前不久还与自家殿下相谈甚欢温文尔雅的陆羽? 李旦静静地听着他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混杂着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端起手边的热奶想要喝一口可那只平日里写字绘画无比平稳的手此刻却有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那个在他面前引经据典畅谈天下大势言语间满是治世理想的青年。
那个以一手绝妙书法让他惊为天人引为知己的文人。
那个用几本宫中罕见的书籍精准地敲开他封闭心扉让他感受到久违的理解与尊重的“朋友”。
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手持密旨纵火烧官署在宰相府门前抓人的“酷吏”? 李旦的脑海中浮现出陆羽那张俊朗儒雅的脸和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一直以为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天下苍生是历史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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