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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笔录第102章 被误导的生路

第一百二十章:独自离村 在村民质朴而温暖的照料下城城休整了几天。

体表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开始发痒、结痂像无数只细小的虫在皮肤下蠕动提醒着曾经经历的惨痛。

透支的力气也仿佛干涸龟裂的河床终于渗入了涓涓细流缓慢地、带着酸涩的疼痛感恢复着。

村民们提供的热腾腾的粥食、清澈甘甜的井水和无人惊扰的安稳睡眠如同最温和却有效的良药一点点修复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然而他的内心却从未真正获得过片刻的宁静仿佛有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带着血腥味的阴云始终顽固地盘踞在他的灵魂深处随着每一次心跳扩散着不安。

每当夜深人静木窗外传来几声遥远的犬吠或不知名虫豸的窸窣鸣叫他躺在铺着粗糙草席的坚硬木板床上即使闭上疲惫的双眼那些刻骨铭心的惨烈画面便会不受控制地、如同默片般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秦川在冲天烈焰中回过头来那决绝而灼热的目光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仿佛仍在灼烧着他的视网膜带来一阵阵针刺般的痛感;黑子那逐渐失去温度、变得僵硬沉重的躯体那份冰冷的触感似乎还清晰地残留在他曾背负过他的肩头压得他喘不过气;苏婉转身离去时那最后回眸中混合着无尽担忧与不得不做出的坚定嘱托的眼神像一块被泪水浸透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隐痛;还有李建国……那个沉默如山、总是用行动代替语言的可靠汉子一步步走入那片幽暗浑浊、吞噬一切光线的水域时留下的最后一个宽阔而义无反顾的背影(这个消息他至今仍像在吞咽沾血的玻璃碎片一样艰难地、痛苦地隐瞒着七月和小雅不忍心用这最后的残酷去击碎她们刚刚从地狱边缘挣脱、获得的这点微弱得可怜的安稳)。

更不用说那笼罩整个幽深山谷的、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庞大阴影以及“鬼兰”那妖异诡谲、扭曲生命形态的恐怖力量它们如同最深最沉的梦魇缠绕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在他耳畔低语提醒着他那场鲜血淋漓的噩梦并未真正结束仅仅是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

他深知眼前这个小村庄的宁静与祥和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不过是一场更大风暴眼中那短暂而脆弱的假象。

那个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手段通天、视人命如草芥的势力损失了几名外围的监视人员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咽下这口气。

他们就像潜伏在黑暗潮湿洞穴中的毒蛇冰冷耐心随时可能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出露出致命的獠牙。

这个村子太弱小太不起眼村民们淳朴善良与世无争他们简陋的屋舍和有限的武力根本无法提供真正的保护。

他们三人留在这里就像三颗引信已然暴露、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弹只会给这些收留他们、给予他们无私帮助的善良无辜村民带来无法想象的灭顶之灾。

他不能允许自己将这些好不容易才从地狱深渊里挣脱出来、身上还带着同伴鲜血的人再次拖入由他带来的、更加危险的漩涡之中更不能连累这些用最纯粹的善意给予他们片刻温暖和生机复苏机会的质朴人们。

离开的决心在无数个被噩梦与愧疚交织的不眠之夜里如同在冰冷炉火中反复锻打的钢铁一点点剔除犹豫和软弱变得坚硬、锋利最终淬炼成型。

在一个雾气朦胧、万物沉寂的清晨山间饱含水分的气息凝成了乳白色的厚重薄纱萦绕在村庄的竹篱茅舍周围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树木都变得影影绰绰轮廓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不真实的、恍若隔世的静谧之中。

城城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第一缕微光尚未完全驱散黑暗时便悄然起身。

他的动作极轻像怕惊扰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安宁没有惊醒隔壁屋里依旧沉浸在疲惫睡眠中的七月也没有打扰到隔壁身体状况仍很虚弱、需要大量休息的小雅。

他找到村里那位德高望重、脸上刻满了岁月沟壑、眼神却依旧慈祥且透着一股山民特有坚韧与豁达的长者。

在简陋得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张旧木桌和几条长凳的堂屋里晨曦的微光透过木格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城城对着长者深深地、几乎是九十度地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久久没有抬起。

他言辞恳切声音因压抑的情绪而略显沙哑:“老人家大恩不言谢。

我妹妹……小雅她身体还未恢复心智也……劳烦您和乡亲们再多照看几日。

我……需要去处理一些必须了结的事情一些……关乎很多人生死也关乎……良心的事情。

”他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细节那太过惊世骇俗但他眼中那无法伪装的沉重、疲惫与不容动摇的决绝让阅历丰富、洞悉世事的老人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老人布满老茧、粗糙如树皮的手一直握着旱烟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浑浊却深邃的眼睛久久注视着城城然后他缓缓站起身伸出那只同样粗糙厚重的手用力地、沉沉地拍了拍城城的肩膀。

那一下拍击传递来的不仅仅是体温更是一种无言的、沉重的理解和一份如山般郑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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